而颜溪则看着木盆中尚带有毛的鸡,一阵心疼。这个万正兴啊,混得比她好竟还眼馋她的东西。 那次刘怀安跟她诉说自己的困境没多久,便跟万正兴一起脱离陈、张两作头,带着愿意追随的小部分匠工单干。 起初一个月,他们大部分时间用在了寻觅主顾上,由于做了几桩漂亮的生意,接下来境况渐渐好转起来,手头活计亦越接越多。 由于太过忙碌,刘怀安拢共跟她学了两次认字,考虑到对方没时间用毛笔练字,颜溪帮出主意用鹅毛杆子蘸墨斗里的浓汁写,实际效果还不错。 …… 大院中的众人忙着过佳节,西郊的刘芙家亦如此,只不过心情没颜溪他们那般欢喜。 “明儿去舅舅家,就可以和小舅玩儿了。”石头边给妹妹剥着石榴边说,他们好久好久没见小舅的面了。 他的话恰巧被从灶房出来的刘芙听见,顿住脚瞪着儿子没好气说:“整日竟想着玩,夫子嘱咐的描红写了没?!” 石头被母亲严厉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低头不敢言语,把手中的石榴递给妹妹,默默地回了房中。 刘芙见儿子如此,心头火气不知怎么的愈发大了,她有那么可恨吗,弟弟儿子一个个都躲着自己。 尤其是前者,为了个丫头片子竟然大半年没来看过她,据说不光她家,连自己的住处所呆天数五个手指头都数不完。 蓦地她猜出种可能,该不会弟弟又跟颜溪那丫头裹在一起了吧,两人年轻气盛指不定…… 越想越气恼,拳头握得紧紧的。 看儿子练字的李诚见妻子黑着个气冲冲踏进堂中,蹙起眉头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四郎,你知道怀安在哪地儿赁房子不?”刘芙紧盯丈夫问。 “京城那么大我哪晓得他租哪,他从没跟我说过。”李诚摊摊手答,察觉妻子神色不对,料想她又开始琢磨小舅子跟姓颜的丫头一事。 心头起了逆,烦躁地说:“怀山跟你二叔三叔人自家人他们都没说什么,你枉操什么心,如今把怀安逼连咱家门都不愿进了。” 丈夫的话语戳中了刘芙的痛脚,尖着嗓子道:“什么叫我枉操心,他是我亲手带大的弟弟,我当然得为他打算。他们把不得怀安随便摸个人糊里糊涂娶进门,即不费心又无需多出礼金!” “好好,你最疼怀安,其它人都心思歹毒害他的……”李诚摆动手掌连说好,无意再与其争执,轻轻拍拍停笔的儿子示意其继续。 丈夫的沉默更让她痛苦,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明白她的苦心呢。 不由恨恨地想:都是颜溪那个死丫头害得,若不是她,从小敬她如母的弟弟怎么如此忤逆自己。她一定得找到她,让对方离弟弟远远的,否则别怪她撕破脸! 正同刘怀山商议事情的刘怀安怎么也想不到姐姐居然打算跟踪自己寻找他租住的地方。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跟二叔三叔他们分开单干?”刘怀安迟疑问刘怀山。 “分开单干?!那怎么成,作坊是咱爹的心血,若让他泉下知晓,如何能安心?”刘怀山想也没想地摇头否定。 父亲临走前,最放不下的两件事除了年幼的弟弟,另一件便是经营好家中的木工作坊了。 “分开了,依然叫刘记木工作坊,你就权当咱们开了分号。”刘怀安继续劝说。 之所以提出让大哥出来单干的原因是,如今他已是个带工的作头,不单帮主家建完房舍院落,还要负责房中内部的装饰,其中利润后者甚至胜过前者。阿昏 他想着以后承接的工事大了,可以带上大哥一起挣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