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齐膝的积雪被孩子们挥霍的不成样子,院中除戏雪的孩子,还听见邻里间隔空互道拜年声。 大年初一至初五歇息,不用急急慌慌赶时间,她合了窗将寒气挡在屋外,慢慢悠悠洗漱。然后烧水下饺子,饺子昨日下午包的,为的就是不用起大早冷呵呵地冻着手擀皮捏饺。 就在整个大院欢欢喜喜和睦友好迎新年时,西郊刘家则是另一番景象。 “我瞧谁敢替他求情,让那个吃里爬外的混账好好在列祖列宗自省悔过!”刘守从瞥眼小祠堂厉声怒斥为弟弟求情的刘怀山。 京都城阔人密,沿街遍布铺子门面,有人开木坊一点都不令人稀奇,所以起初刘守从对长风街新开的安居木坊并未太在意。 而且后来刘怀安雇了掌柜,他便不再长留店中,叔侄俩更难碰的上面。 直到刘守从和刘怀山昨日去杜家商号抢购木料时,恰巧赶上刘怀安去接随杜家商队一同归来的万正兴等人。 刘守从得知向来忤逆长辈胆大妄为的小侄子竟然是安居木坊的二东家,顿时气的目眦欲裂,若非刘怀山拦着恨不得当场踹侄子几脚。 “二叔,怀安都跪一整夜了,祠堂阴冷再好的身子也受不住。”刘怀山揖身帮弟弟求情。 “你弟弟混账,你也想学他吗!再多嘴跟他一起跪着!”刘守从指着刘怀山怒斥,然后甩袖离去。 “二叔……”刘怀山见求情无望,咬咬牙,转身去往祠堂。 祠堂中原本半归半卧的刘怀安听见动静赶紧端正身姿,目不转睛注视着列祖列宗牌位。 待瞧见默不作声直接跪于其身侧的刘怀山,惊讶道:“哥,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二叔觉得罚一个不够,让咱们兄弟都跪着他才高兴!” “怀安,是大哥没用,非但替你求情不成还惹得二叔不高兴。”刘怀山面带愧疚道。 “哥,这几年种种事情你还没看明白的二叔的心思吗?!”刘怀安恨恨道,“月前我已去信老家叔祖长辈,以咱俩的名义言明分家之意,想必过不久便有来信。” “分家?!怀安,你,你这不是胡闹嘛?”闻听弟弟瞒着众人擅作主张先惊后怒。 “哥,我没胡闹,此事去年我就同提起,可你不同意,所以我才给老家族中长辈传信。”刘怀安蹙着眉解释道。 因父母双亲皆已下世,分家与否便没条条框框的限制。何况爹离世前便已将家财分好,既然兄弟俩人皆同意,族中长辈根本无理由反对。 “怀安,你出门做事几个月大半载见不着人,就连同人合伙开木坊大哥可有说什么?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不好吗,你为何非要分家,……”刘怀山神色难过,眸中满是挫败。 “哥,即便分了家,你还是我最亲的大哥,”刘怀安往刘怀山身边挪近了些,握着其肩头真切地说。 随即侧脸望着爹娘的灵牌叹了口气缓缓道:“哥,分了家无论对谁都好,相信爹娘也会支持我这样做。”也明白我的苦心。 “我都打算好了,开年就修葺加盖房舍待你娶亲用……”刘怀山闷声道。 他不是未觉察出因反对弟弟和颜姑娘在一起,近一年来,兄弟俩关系生疏许多。 经妻子隔三差五劝说他心里其实已默许了弟弟的选择,今后只要他心悦人家姑娘不会再做阻拦,谁曾想…… 刘怀安对自己的大哥最为了解,观其此刻神情知分家之事已定,温和笑道:“虎子巧儿一年年长大,是要加盖房子了。这半年我攒了些积蓄,而且如今还有木坊的进项,分家后你不用操心我。” 听弟弟有意净身出户,刘怀山急道:“那哪成,如今你婚事没着落若再连个容身之处不给你留,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 提起婚姻之事,刘怀山怔了怔,现今他和小溪相处融洽,这样已很好。只要她一日未嫁人妇,那自己就默默守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