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好,必定错不了, 改天我也去尝尝。” “那你得赶早,别跑空了,听三郎说端午后每日只卖六十碗,卖完就打烊了。”店主贴心提醒主顾,“也难怪,里里外外一个人忙,再年轻身子骨也扛不住。反正铺子是自己的,不用为租钱犯愁。” 刘芙心口一跳,忙问:“她一个人住那么大个院子?连亲戚都没有?!” 店主不以为意,“在这西外厢他的院子不算大,但位置确是顶好的。”说到这里,神情不免露出几分唏嘘,“当初没人买的劣等田没成想竟成了香饽饽……” 此刻,刘芙才恍然记起西外厢成名前乃何地。 劣等田?脑海中乍然间浮出另外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击得她身子晃了晃,“你是说那汤肆连带后面的院子全是她原先买的劣等田建的?” 刘芙觉得嗓子眼仿佛被塞了把稻糠,干涩的厉害。 店主察觉她神色不太对劲,脸色苍白的像中了暑热,忙扶着她关心道:“大姐,你没事吧,今儿天格外的热,坐下喝杯凉茶缓缓。” 说罢,让她坐在凳子上,顺手将摇窝里的蒲扇给她,然后又帮她倒杯茶水,开始说起每年端午这一日都特别的炙热,顺带提起了附近哪家药店的雄黄价钱实惠云云,全然忘记刘芙方才问的问题。 五脏燥乱的刘芙哪会听得进她的絮叨,虽然方才店主没回答她颜溪是否之前买了河边的劣等田,但知其底细的她稍作思考,便可得出前因后果。 买田无非是为户帖,这说明她奴籍已销。念此,她心头滋味难以言喻,望着杯中的清茶空空一笑。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刘芙踌躇满志而来,失魂落魄而逃。 话说颜溪返回龙舟赛场时比赛已结束,但大部分围观群众尽管散开了些却并未离场,或聚头讨论龙舟赛,或围着茶饮摊子补充水分,还有的躲在坐摊摊主伞棚下避阳纳凉。 颜溪脸上流着汗,心里乐呵呵,她又猜对了,小钱钱正扇着金光灿烂的翅膀朝她飞奔而来。 通航虽重要,但朝廷也顾及到百姓回家过节的心情,所以龙舟赛之后没多久,西平门上空响起仪典的礼炮轰鸣声,洛河正式通行船只。 坚守的百姓亦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颜溪摘掉斗笠抹一把脑门上的汗,随着众人放飞心性高声呐喊,端午安康,皇上万岁! 河岸边的人潮聚的快散的也快,巳时末刻,喧嚣的街巷安静下来。 颜溪给万家送了一壶酸梅汤,带回一挂牛角粽,她不喜食粽子,所以没包。 结识万家人以来,几乎年年都吃他家粽子,对方给她未辞,有来有往乃处邻之道。 从万家出来,颜溪看见刘怀安竟在自家长棚中,惊讶道: “欸,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这个时候可不适合邀他到家里吃饭。 刘怀安瞧了眼她手拎的一串粽子,侧身指着矮几上的小巧青篾竹篮笑道:“送完粽子就回,我在六泉巷住,离的不算远。” 颜溪哦了声,“你买到房子了?”之前她没打听到卖主,还以为他还住在木坊。 刘怀安点点头,“买的杜记商号的,他家田地多。” 杜记商号?颜溪好像有点印象,当初万正兴告诉她杜家木厂在西郊,有几十亩地。无常献给朝廷三十亩建公租房,余下得人家对外宣称不卖。 “杜家不是不外卖吗?”颜溪疑惑,连万正兴都没办法。 刘怀安眸中划过一丝赧然:“杜老太爷满意我设计的别庄,听万大哥讲我还没买到宅子,便将名下的一处院落卖给了我。” 那座宅子还是他们设计盖好的,西郊变成西外厢,土地迅速增值,杜家不可能将土地当木材场用,而且朝廷也不允许,因此拿出其中十亩建房铺收租,另外二十亩修筑临山别院。 颜溪听闻,不由为刘怀安高兴,真心鼓励道:“你真厉害,我是凭运气赚的宅子,你是靠才智得来的。运气早晚会用光,靠才智路会越走越远,继续加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