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看有戏,继续低声耳语道:“不多不多,千年就行!还有咱不是有个黑白无常吗?我想跟朋友组个黑白双煞,这名号听着就比画虚楼主威风多了!” 判官忍下嘴角的抽动,示意她那就这么定了,不就一句话的事情,盛景欢欢喜喜的对判官抱歉作了一揖,连蹦带跳的走了。 * 眼看一月之期已到,能点亮浮生灯的冤魂仍未出现。 近日来盛景十分烦躁,日日蹲坐在画虚楼门前,一旦有鬼魂前来,她立即上前询问:“冤不冤?有多冤?”每每结果不佳,她只能对着浮生灯自言自语:“你别太挑剔,但凡惩恶咱画虚楼就得冲在最前面。” 有时温卓也陪她这么坐着,听她絮絮叨叨的讲这些年鬼市有什么趣事。 “画虚楼没什么好讲的,以前只有我和师父两人,灯不亮的日子,她就带我读书、写字、画画,她不爱出门,也拘着我,但我总是趁她不注意偷溜去鬼市里玩,那时候不能招出夜哭,也没有涂山,法力也不咋地,鬼市里别说妖怪了,连成年的凡人都能揪着我的耳朵去画虚楼告状……”回忆到这里盛景的声音有些哽咽,清了清嗓子,片刻后继续道:“现在他们不敢揪我的耳朵了,可我却怀念那些日子,只要打开门就能看到师父……” 温卓温柔轻抚着盛景的后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盛景心想,就知道你心软,毫不客气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靠了上来。 说来奇怪,自温卓来了以后,她再未做过关于泗水滨的梦,可见他所言不假,时候到了泗水滨自会出现,至于他是不是泗水滨那人她也想通了,抛夫弃女么,最坏就这样了,若真是如此,自己届时就抱着他的腿哭,话本子里看过的苦衷还不是信手拈来。 正当她沉浸在温卓的温柔乡时,突然传音铃大震,成之逸有信传来:凌夷发生大案,冤魂不止一个,但因残缺不全,不知送到画虚楼后能否点亮浮生灯,只能一试。 不多时便有一鬼差牵着个鬼魂而来,为什么是牵呢?因为这魂魄无头,根本看不到前路。 盛景心下苦恼,无头鬼看不见、听不见更不能开口,无法成像如何共情降惩,别说恶人是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她谢过鬼差后,引那无头鬼至浮生灯前,未想这手刚碰到,就听“啪”的一声,灯亮了。 盛景未做停留,叮嘱温卓看好无头鬼,一路小跑回去收拾行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在门前与如意道别。 “楼主此番出行如此着急,东西可都带全了?”如意边整理乾坤袋边问。 “你放心,只要纸笔在就行,其他少什么,有成之逸呢,等这回事情了结带你一起去仙湖庄享受几天凡人的快乐!” 如意眼瞧着盛景走远,仍是不放心,急忙赶去地府找判官。 “凌夷?无头冤魂?”听完此事,判官略略沉思,可千万不要是与那人有关的无头冤魂,怎么盛景正式接管画虚楼后,所遇之事,桩桩件件都像是刻意在动摇她的封印。 “你盯紧一点,若只是追凶降罚自不用管,若……”判官看了看四周,示意如意上前,低声在她耳边道:“若盛景发现了别的什么事儿,莫要声张,速来回我。” * 远远瞧见盛景,成之逸和若水悬着的心才放下,此次事情比太平镇还要棘手,他们查找多日,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哦?竟有这等事?三十四具无头尸骨整整齐齐码在猪圈下?这猪圈倒是挺大。”盛景思索片刻,疑惑道。 凌夷城外有个天然猎场,因总有大体型的野兽出没,除了周边猎户村的猎手,一般百姓并不轻易前往。 猎场深处原有一处茅屋,出事儿的猪圈便在此处,大约二十年前那家人搬离了此处,猪圈虽然荒废了却一股子臭味,猎人们也不愿在那茅屋住。 也不知是被野兽刨出来,还是久而久之大雨冲刷开了覆盖的泥土,白骨露了出来。 “那猪圈并不大,尸体是整整齐齐层层叠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