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是不是吓到了?” 泪水掉下来,在渝汐手臂上砸出一朵滚烫的小水花,渝昔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睛。他对于谩骂能做到不屑一顾,但对这么纯粹的善意却往往招架不住。 周曼摸了一把儿子光泽都黯淡了些的头发,心疼地说:“是不是饿了?也是,都好些天都没吃东西了。” 她说着扭头朝身后还傻愣愣的定在原地的男人说道:“渝鸿骞你还发什么呆呢,叫人给昔昔送点东西垫垫肚子,记得要清淡一点、有营养一点的。” 渝鸿骞这才如梦初醒地抹了把脸,显露出高兴的神色,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叫人送过来!” 渝昔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看他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薄砖?在上面按了几下就把那块东西放在耳边说起了话,似乎是在和人交谈一般。 见到此景,渝昔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浓重,他终于发现奇怪的地方源自何处了。那块薄砖,应该是当通讯工具用,可看起来也十分笨重,沉甸甸的,不似光脑的轻盈小巧。 毕竟光脑只是小小的一个数据环,一切操作面板都可以自行弹出,形成可感应的虚拟界面,大大减少了所需原料,戴在手上轻便又安全。而这个男人所使用的大部头,看着就像是应该摆在文物局里的古董机,可面前的女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渝昔的脊背开始冒冷汗,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周曼见儿子的脸色越来越沉,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活泼劲,心里很不是滋味,“宝贝你是不是还在生妈妈的气?别生气了,你不喜欢什么我们以后不逼你就是了。” 渝鸿骞挂了电话,也板起一张脸走过来,“就是啊,你这样让我跟你妈多担心!你看你要有个万一,我们可怎么活啊。以后再也不许只身一人去危险的地方了!” 短短几句话,渝昔已经在心里梳理了一遍这个荒诞的情形。 假如这些人不是在恶作剧的话,那么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异次元时空,科技起码倒退万年,而且这具身体……很有可能也不是他的。原身应该是在和家里人因为什么事情赌气,然后跑到了危险的地方,不慎受伤,醒来—— 渝昔伸出手摸了把自己的头发,触感细软直顺,果然,不是他的那一头天然卷。醒来,自己就已经躺到这个地方了。 他滑动了一下有点艰涩的喉咙,很别扭地说了声,“……妈……” 周曼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见渝昔说:“我好像……有点记不清事情了。” 周曼脸上的挂到一半的笑容瞬间垮下来,脸色苍白,慌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医生不是说没有大伤,醒来就没事了吗?” 她自己心里惊慌万分还要安抚渝昔,“昔昔别怕,我去找医生问清楚!” 渝鸿骞也愣住了,想和妻子一块去又放心不下儿子,正着急时又接到了属下的电话说这里路不好找,气得叮嘱了渝昔几句就出门去接人了。 渝昔乐得清静。 等人走了,他撑着手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有点晕,不过目前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虽然他来自未来这件事绝对不能透露出一点消息,但他不担心身体会被查出来什么。大脑本就是人体最神秘的一个部位,放到这个科技看起来落后这么多的时代,一定还有许多脑区域功能是未完全研究透的。 况且他这个状态大概还处于脑震荡后遗症中,脑神经进行记忆时会产生电活动,而脑震荡会造成一过性的电生理结构的紊乱和消失,这种情况下失忆并不少见。 有条不紊地分析一遍状况,渝昔看向病床边的桌子上,那里有一面小小的便携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过来。 镜中的少年长相约莫和他原来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他现在的眼型是不太标准的杏眼,眼尾微微往上勾,瞳仁很圆,瞳孔的颜色是浅琥珀色,看起来像是鹿瞳一样温顺极了。 他原本的长相要媚上许多,五官太明艳,给人的攻击性很强。再加上他性子比较冷,不爱说话不爱解释,做事情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