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不远处妇人声线粗犷,查干披着麻衣不知从哪里赶来,酒葫芦拖在地上,叮咚响了一路,到了阿布尔汗跟前,气息还未平,喊着:“若由得天狼星若吞了大海,下一个就是草原了,大蒙大限将至啊!” 可敦一旁懒懒散散接了话去,“查干萨满好像还有话要说啊…” 阿布尔汗却闻声皱眉,眼神狠厉看着座下的老婆子,“查干,我说过了,天狼星已经亡了!十年前其木格的血可是还不够你饮的?” 乌云琪见状不妙,娜布其也早备好了证物,两人齐齐走来座下。 乌云琪刚要开口,却是被娜布其往身后拉了拉。 娜布其兀自将手中盘子里还带着血渍的银针端去阿布尔汗面前,“大汗,公主方才被人用巫术惑了心智,这长针便是从公主颈后取出的,这等巫术该出自神山。” 阿布尔汗早看出猫腻,却由得娜布其道明证据,才看向一旁查干,“我汗营里莫说巫术,除了查干,没有其他萨满了。不是查干自己说过,公主是长生天的贵客。公主亦是本汗的贵客,查干你动这样的手脚,伤了公主身体。就算长生天由得你,本汗也不能由得你。”阿布尔汗说罢,挥手喊人。 查干见势不妙,“大汗,我可是长生天的人。” 阿布尔汗笑道,“长生天的人,言行不一,你告诉本汗,本汗该信你哪句话?” 话没落,查干已被两个侍卫架起。查干却依旧不服,“这天狼星害人,大汗你袒护于他迟早要有报应啊!” 可敦也作势拉了拉阿布尔汗的衣角,“大汗,萨满的话,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阿布尔却一把掀开可敦,望着她道:“本汗就是因为这句不可信其无,没了其木格。你还嫌不够么?” 查干被侍卫架起,难以服气,四处大喊,不是对着阿布尔汗,而是对着一干汉民。“天狼星祸害草原,迟早是会出事的。” 众人纷纷结舌,方才婚宴喜气戛然而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天狼星说的可是赫尔真?” “十年前就这么说过,那时候二夫人自称天狼星,当着可敦和大汗的面自尽了。怕是才留着赫尔真到今天。” “天狼是灾星,可赫尔真分明在庇佑我们。我才不信。” “可别胡说,长生天的话,你也敢不信?” “……” “谁说的,天狼星定是灾星了?”话声缥缈,凌宋儿虚弱不堪,靠在蒙哥儿怀里,看了看天上皎月。 “天象变化万端,没有哪个星宿定是福是祸。查干原来不知道么?” 查干被人架着,却依旧不让:“你稍说什么鬼话,谁能信你?” “你是萨满吗?” “我不是萨满。”凌宋儿要往她那边走两步,蒙哥儿忙扶着。 “可木南钦天监夜夜都观天象,我也习过一阵子。前两日我看着星势,天狼便就在顶头上,这两日却也没有祸事发生。三日后,更该有天狼临月之相。查干可知道会发生什么?” 凌宋儿实在没得多少精神,悠悠望着她,等着她回话。 查干已觉没得退路,狂笑着诅咒脱口而出:“天狼临月,汗营必遭大劫!” “闭嘴!”阿布尔汗听得此话盛怒难扼,“当着汉民的面,你胆敢下此重咒!” “拖下去,百鞭伺候!” 查干被人架着,却怒目而嗤:“大汗你眼下不信我,莫要到时候再来求我。哈哈哈哈哈哈…” 凌宋儿忙道,“你可胡说。” 蒙哥儿见她急,扶着她的力道紧了几分,小声劝着,“你莫动气。” 占卜天机者,最忌扰动民心,凌宋儿拼尽力气抬了抬声音:“三日后天狼临月,有麟儿将至,草原花开。是大吉之日。” “呸,屁话!”查干恨恨望着凌宋儿,又看了一眼阿布尔汗,“你们就等着吧…三日之后灾临汗营。这是动了长生天的人应有的报应!” 阿布尔汗压着胸口怒火,对一旁侍卫吩咐:“割了她的舌头,拖下去,鞭二百!” “本汗到要留着她到三日之后,让她看看,汗营天降麟儿,盛世空前!”阿布尔汗扫了查干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身边萨仁身上,“好让她死的瞑目!” 话刚落,侍卫拿着长刀,手起刀落,血贱满地。查干已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