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作为一只鸟,体验到了大学生们放假回家的待遇变化。 刚回来的两叁天,夏聆把它当宝一样宠着,要什么有什么,几天以后,进口粮就变成了国产粮,等到一周后夏聆准备好材料去酒吧签合同的时候,它连啾啾叫唤的资格都没了。 “别打扰我练琴。”这个女人无情无义地说。 于是小灰鸡吵得天翻地覆,不带它出门就拿头咣咣撞笼子,夏聆迫不得已,牵着根绳,打车带它去了人鱼酒吧。 也许它多听几首歌就会唱了呢?给酒吧添点生意。 坐在出租车上,夏聆时不时瞄一眼微信,程玄的吉他和信用卡都在她家,她叫他来拿,可对方一直没有回复。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打电话也关机。 许是她愁眉苦脸,小五跳到手机上,爪子盖住屏幕,把黄黄的小脑袋往她手心里贴,嘴里嘰里咕噜不知道在说啥,倒像吃醋的模样。 夏聆觉得有趣极了,逗它:“我就要给他发微信,我还要请他吃饭,和他一起练琴,他长得可帅了,是我喜欢的款。” 小五斜睨她:“啾啾啾?” 夏聆:“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轮到小五傻眼了。 夏聆:“我在说,我要给你剪指甲,划得人痛啊。” 小五默默收了爪子,坐在她手机上,像个灰黄相间的玩偶挂件。 叁点半,一人一鸟到了人鱼酒吧。这回白色大门是开的,夏聆一进去,就感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 小福、安迪和邦妮都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鹦鹉,“这是……” “我养的玄凤,非要跟我一起出门,我要是把它放在家里,怕它又飞走了。咱们工作的时候不用管它,它噪音不大,不行就关到厕所里去。” 小福笑得肚子都疼了。 电视上在放《猫和老鼠》,是汤姆卧轨自杀的那集,他拉长嗓音,用翻译腔说台词:“可怜的汤姆,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别贫嘴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吧台后传来。 那是个穿着黑色牛仔外套的男人,叁十上下,皮衣上的金属链条泛着银光,他的气质也像金属一样冷硬,因为过于英俊的容貌,让人想起精雕细琢的银器。 终于有个纯种中国人了,夏聆想。 “队长你好。”她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夏小姐你好,我是杜冰。你喝什么?”他礼貌地点头致意,手上拿着调酒用的玻璃杯。 “我随便,谢谢。” 杜冰把合同从吧台上推过来,“你先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带来的材料你给安迪。” 夏聆看合同条款的同时,他戴上黑色手套,行云流水地调了一杯鸡尾酒,杯底一朵银色的小花旋转着绽开,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 “合同上没有说截止日期?” 杜冰把饮料端来,“我们酒吧的员工都没有规定工作期限,一年,两年或者五年,随你。目前我还没有收到员工的离职信,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福利和工作环境在行业里很有竞争力。” 夏聆挑眉,老板很自信嘛。 安迪把她的材料都复印好了,原件还给她:“队长从意大利带回来几张很好的谱子,我们等会儿排练一下。编曲你不用担心,是邦妮的拿手活儿。” “你的小鸟放在洗手间里真的不要紧吗?”小福笑眯眯地抚摸鸟头,小五跳着后退,发出愤怒的喷气声。 杜冰又端来一个小碗,里面是用水泡着的藜麦,放在茶几上。 “啾啾。” “嗯,不用谢。” 夏聆对这个善解人意又绅士的队长好感度直线上升,抱臂看着他把鸟引到干净的烟灰缸里,绳子拴在果盘上,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耳朵形状奇特,尖尖窄窄的。 她曾经在新闻上看过,某个火灾幸存者整形后就成了精灵耳,料想队长也是类似,只是必然不好问他的伤心事。 喝完饮料,大家就去叁楼的工作室干活了。 像上次小福说的那样,杜冰确实啥都不参与,只做前期工作和经营管理,偶尔作为乐队成员上场,直接弹小福那部分谱子,所以连练习都不用怎么练,听几次就行了。 团队工作的氛围很棒,叁个人都非常专业,也耐心,有很多夏聆不懂的术语会细细地教。只过了一个小时,她就和他们完全混熟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从国外带回来的民谣很好听,小福清唱了一遍,夏聆又被他的嗓音给迷住了,竖起大拇指夸他。 “我嘛,也就是唱着玩玩,要真碰上专业的,也得甘拜下风。”他眯着细长的桃花眼说道。 “这首曲子难度这么大,歌词也拗口,除了原创作曲家,谁还能比你唱得更好?” 邦妮捂着嘴笑,遮住两颗大门牙:“你可以训练你的小鸟唱,玄凤很会唱歌的。” 她开个玩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