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顶峰,就没有资格说清高的话,说了也没任何意义,别人还以为我是眼红。” 一瞬间,他的神色凝重沉稳,与平日里不着调的样子大相径庭,变得很成熟。他翻开了课本的第一页问我,“要不要我从头讲起?” 他给我讲了几道习题,我半懂不懂,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他耐下性子给我做了各种比喻,讲了几遍后,他问我,“你上学期的课本带来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他使劲拍了下桌子,仰头看着天花板,吓了我一跳。 “你们那个天杀的数学老师,因为你上学期的数学基础没学好,所以即使你听懂了现在学的内容,也只是一部分而已,数学就是一个链条,缺了前面的基础,后面就很难接上。”他深深吸了口气,“算了,我反正也要重新学,下次我们从上学期的数学开始讲。” 正说着,几个住校生走了进来,看我们在这里露出一丝怪笑,走回自己的座位做自己的事情。我看看时间已快到十一点,示意卓维先撤退。他也同意,和我一起走出教室。 我们走到操场上,我又习惯地看了一眼那棵大槐树,它已满是翠绿叶子,静静等待着枝头挂满花朵的日子。 卓维推着自行车陪着我一起走,一路和我说他小时候干过的坏事。用椅子腿压同学的钢笔帽,拿磨刀石磨爸爸的手表,把皮球切成两半,因为想知道为啥球能弹起来。家里所有能拆的东西他都没放过,每次拆完重新装回去后,总是多几个零件,东西也坏了,他就不说,等着爸爸发现后给送到修理部去。修完后没多少时间,他又拆了,以致他爸爸很纳闷,为什么家里的东西老是坏呢? 他说得眉飞色舞,我笑得前仰后合,真是出人意料的淘气。他看着我说,“这样多好。” “什么?”我不明白。 “笑得这么开心,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连笑都不敢大声,活脱脱一个封建社会里面的小女子。”他笑着说。 我愣了愣,我都没曾发觉自己变了,我问他,“你变了吗?” “我也变了。”他点头跨上了自行车,“上来,我送你回家。” 我摇摇头,我从来没坐过男生的车。他拍了拍后座,“放心,不会让你摔倒的。” “我上初中的时候,和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放学一起走路,她的个子高,留着短发,有点像男孩子,我习惯挎着她的胳膊走路,结果被我爸的朋友看见了,他和我爸妈说我早恋,害得我解释了好久。”我淡淡地说,“舌头根子压死人,我最怕了。” “有些人真的很无聊,不明情况就爱瞎猜,还不负责地乱传,好多人都被流言蜚语搅得不安生,其实对付流言最好的办法是不要理睬,你越介意他们越起劲。”他慢慢地骑着自行车,尽量和我保持一致。 “那是你脸皮厚,”我窃笑道,“当然不在乎了。” “嗯,我知道你脸皮薄,想当初啊,我差点成了罪人。”他啧啧叹道,“不得已,只好牺牲自己的名节来成全你。” “你还有名节?”我笑得肚子疼,“天哪,你可是绯闻榜上响当当的人物。” “都说了是某些人的臆测而已,看我和某个女生说一句话,他们立刻能联想到我们谈恋爱了,想象力丰富得很。”他完全不在意。 “那唐明皇呢?”我脱口而出。 “什么?”他停住了车子直直地盯着我,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我后悔得很想给自己一嘴巴。 他不说话,我只好也跟着沉默,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一句打破僵局的话。 “哼,你也知道了。”许久之后,他从自行车上下来,继续推着车走,“就是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很无聊的一个故事。”他故意说得很平静。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看见拐弯的地方有奶茶卖,赶紧对他说:“我请你喝奶茶。” 两杯热乎乎的奶茶下了肚,总算不那么尴尬了,卓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奚落道:“等你这杯奶茶真不容易。这算是拜师茶吗?” 我一心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忙点头说道,“师傅大人在上,小徒儿有礼了。” 他乐得哈哈大笑,手一挥说道:“放心,跟着为师后面混,保证你前途无量。” 四月的街头,银杏树长满了绿叶,无数的小扇子向我们招手,阳光迷离而温暖,我们仰头看着蓝天,觉得心头暖暖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