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梨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渐渐收了笑。她方才是故意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每次他想开口,她总出声打断。 以周梨对沈越的了解,他的解释多半是找个什么理由否认表妹的话,既然知道他要怎么说,又何必劳他费这口舌。 她也不想听,毕竟没有意义。喜欢她又如何,不喜欢她又如何,他始终是三叔。 看着远处太阳渐渐落幕,周梨叹了一声,不再停留,往家里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周梨都没回村,也很少再与沈越照面,只偶尔会在长街上相遇,两人也只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便匆匆而过。 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过着,但似乎还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或许从那天起,他们之间就不一样了。 所以现在仿佛只剩下了寒暄。 这一天,李氏来了店里,说家里稻子晒完了,在家闲着无聊,便来店中帮忙。 黄昏时,见客人少了,婆媳俩开始打扫卫生。 闲聊时,李氏无意中提到了沈越。 “阿梨,你说怪不怪,就在前日,沈越那表妹的父母来了,我还想着,两家长辈见面,定是谈论两个年轻人成亲的事,可不知怎的,两家居然没谈拢。” 闻得此言,正扫地的周梨兀自一愣。 李氏接着道:“也是那天,他表妹一家走后,我见到沈越他娘,随口问了嘴啥时候喝喜酒,他娘给我说的。他娘说,茵茵不乐意,不愿嫁给沈越。问她为何不嫁,你猜那姑娘怎么回答的?” 周梨心里一紧,表面上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扫着地:“怎么回答的?” “茵茵说,她不想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子。瞧,那姑娘说喜欢,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成亲不就那么些事儿吗。”李氏笑道,“这成亲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完,看向周梨。 周梨没抬头,只是扫地的速度越发快了。 李氏停下擦桌子的手,若有所思。 过一会儿,特意道:“哦,沈越好像明日就要去省城参加乡试了,这一走说是要冬天才回得来了。” 周梨手中的扫把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动作,笑道:“那没准年前咱们村就要多一个举人了呢。” 李氏也笑了一下:“你对你三叔倒是自信。” 周梨旋即抬头,李氏已经背过身打起帘子,向后院去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周梨觉得婆婆刚刚的话,好像话锋不对。难不成是婆婆发现了什么吗?周梨突然有些做贼心虚之感,但转念一想,她和三叔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但好像又发生过什么。 周梨出了一会儿神,想到他要去省城,也不知一路上是否顺利,据说到了县里去省城还得乘船下江,汛期还没过,不知道是否安全。但又一想,她又没出过县城,人家三叔可是连京州都去过的,还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那么些年,哪儿会有她想的那样脆弱。她那些想法不光多余,还十分不吉利。 连忙面朝门口作了个揖,心里暗暗向山神祈祷,保佑三叔明日一路顺利,考试旗开得胜。 李氏进了院内,在厨房里洗豆子,洗了一会儿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轻叹一声。阿梨今年十九,若不是在自家耽误那么久,孩子也该入幼学了。总归是她们家耽误了阿梨,想起前两天村里那些流言,竟有说是她不放阿梨嫁人的,真真是离谱。可是阿梨那样好,若是真放了,她又万分舍不得。 这夜,李氏没回去,说是要同阿梨一块睡,婆媳两人很久没闲聊了,今夜好好说说话。 周梨原以为是李氏一人在家久了,多少有些寂寞,便没作他想。可睡下后,李氏突然同她讨论起了王许。 这一次李氏问得直白,问她可愿与王许过日子。周梨有些好笑,她这个婆婆,怎么有一种替她恨嫁的感觉。 “王大哥人很好,只是我一直拿他当哥哥待,万万没有想嫁他的意思。我上次也委婉的同王大哥提过,我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