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沈青迟很早醒来。 倘若弟弟在这边读书,住在她这里是理所当然——她有不少东西得添置,当务之急就是置办新的寝具。 被陈知遇弄脏的床垫已经丢掉,她早早出了门,去家具店选了床垫被子连同四件套,工作人员送货到家,帮她安置好时,看到她空了一片的客厅,极力向她推荐店里新进的真皮沙发,她听了道,“下个月我会去看看。” 那工作人员认定她是婉拒,也不再多说,不过她却不是找借口——这个月的预算的确不够再买套新沙发。 她习惯存钱,不论赚多少,一定存下固定的一部分才让她有安全感,是以沙发只能等下个月。 将四件套丢进洗衣机,她在卧室逡巡了下,好在这间卧室装修得并不女性化,用好友的话说就是“冷淡风”,作为小学生男孩子的卧室,并不突兀。 再添置个书桌就差不多了。 这样想着,她拿过手机,正要给林继阳发个消息,便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说已经准备好出发,还配了张小白的照片,一看就是现拍的,小朋友戴着一顶帽子,坐在后座,坐得笔直,手上拿一本书,正低头看,因为戴着帽子看不清表情,只看到露出的下巴和抿着的嘴巴。 沈青迟看着,表情不由和缓,眼神温温带笑。 三个小时后,沈青迟在楼下见到了缓缓在她面前停下的车。 车里的林继阳一开门就道,“我还故意没给你打电话,想着我和小白俩上去给你个突击惊喜,没想到你在楼下等着了!” 沈青迟挑了下眉,对林继阳称呼沈沐白为小白有些惊讶,口中说着,“算着你们该到了,就下来看了看。”边说她边走向后车门,然不等她开门,车门从另一侧打开。 戴着帽子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沈沐白自己下来了。 “沈沐白。”沈青迟意欲开门的手收回来,对自己弟弟叫了声。 沈沐白从车屁股后绕过来,点了下头,挺低的叫了声姐,说完却是往林继阳身边走近了些,站他身边,再没有与沈青迟说话的意思。 沈青迟微顿。 “你这小子,”林继阳却是伸手在小学生肩膀上拍了拍,揶揄,“还害羞呢?路上不说挺想你姐姐的了,怎么见着人了就不说话了?” “我没说!”沈沐白再怎么不爱说话,到底是个小朋友,急急就是抬头反驳。 他长了一张与沈青迟六七分相似的脸,姐弟两个皮肤都很是白皙,眼睛大睫毛长,是比较传统的清秀漂亮,不过沈青迟常年戴着厚重的眼睛以及颇是严谨古板的做派,这气质让人总会忽略她的长相,而尚且稚气的沈沐白一眼看来就是个漂亮的小朋友。 林继阳眼底笑意愈深,却是语调上扬的哦了一声,说,“是么,我记得我问你想不想你姐姐,你默认了的呀。” “你!”沈沐白瞪大了眼,不说话就是默认?还有这种道理么! 见他变了表情,林继阳才满意了似的,不再逗他,转身去后备箱拿出他的行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