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向她问了句什么,她摇摇头,好一会还沉在那不真实的感觉里…… 太像了。 跟昨天的感觉……太像了。 她正要去见陈知遇,陈知遇就答应了她,正因那暗处的偷窥者不安,那人……便自首了。 这种感觉…… 很难形容,但与昨天同样的,她脑中缓缓浮现的,却是同一个名字…… 林继阳。 她很难不将这些与他联系在一起。 她低头,目光停在手机上,面上神色如一,内里却是另一番翻涌,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直到…… 似乎良久,又或许只是片刻,她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立着的人。 他亦站在一团灯影中。 树影晃动,映得他恍然不似真人,她长久的记忆里突然冒出一个片段,她想起从前老家那边也是种了许多这样的树的,他家才搬来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学生,一个,漂亮的小小少年。 ——听说那家是搞艺术的,小孩画画可好了! ——可不是,人也有礼貌,长得还好,咱们这片还没这么好看的孩子! 邻居们这样说。 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 她这样想,直到某个放学的下午,看到了那孩子狼狈的一面——他被几个大孩子围着推搡,似乎在抢他手里的东西,应是个秋天,因为她记得他身上除了沾了土,还带几片半青不黄的树叶子,狼狈得,有些可怜。 她忘记了出于怎样的心态,她走了过去,那几个大孩子,在她面前也还是一样的小孩子罢了——大抵因她那时便不常笑,附近的小孩都有些怕她,那几个也不意外,她还没走近便一哄而散,树底下,瞬间只剩那个漂亮的小孩。 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这遥远得模糊了的记忆,她以为早就在时间里湮没,却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时刻突然的出现。 她想起网络上的一句话,经历过的事,不会忘记,只是记不起。 如今这个已不是小少年模样的年轻人立在那棵树下的时候,这些随之而来的记忆缓缓来又缓缓褪。 他在向她走来。 她面上没有表情,没有惊喜,亦没有惊讶。 甚至,是在等他的到来一般。 “姐。” 林继阳站到了她面前,比她高出许多的年轻人,近前便是一道阴影,将她罩在其中,开口,是低低一声称呼。 “嗯,”她应一声,目光还是落在他身上,“那人自首了。”她说。 他微顿,点了下头,“我……知道。” 果然。 她嘴角微动——人脸上负责笑容的肌肉有有十四块,她确信,此刻工作的并不是这十四块。 心绪的不稳让她嘴角的抽动都变得怪异,她似乎有些艰难的压下了什么,用属于她的和缓的声调说,“所以,你不准备跟我解释些什么吗?” 她不傻,昨日诸多疑惑,如今又是这般,这件事,怎会与他无关? 只是,有关到怎样的程度,又是……怎么个有关法,她需要,一个解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