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不想……”她摇头,泪水滚出眼眶,顺着脸颊淌落。 “那是你应得的!” “应得?”自嘲一笑,“是我签了手术同意书,如果不签,说不定……” “你醒醒吧!岑叔得的是癌症!本就无药可医,你只知道在正确的时间,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结果好坏是你不能把控的,所以,别再折磨自己了!” “不,不对,如果我不签的话……” “你必须签!签了才有希望,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也无法否认你当时决定的正确性!” “如果换做是你,会签吗?” “会。然然,你还不懂吗?签和不签并没有区别,岑叔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女人抿唇,神色中透出一股执拗。 江豫握住她的手,岑蔚然避开,讷讷抬眼,“我想回去了。” 男人面色一沉:“里面躺着的人是你亲生父亲,你就忍心看他一个孤零零上路?” “他怎么会是一个人?他有妻子,有女儿……” “可他最想见的人,是你,岑蔚然!” 女人身形一晃。 “别再逃避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也不是你不争就能善了。” 她神情怔忪。 江豫不再开口,等她做最后决定。 半晌,一声轻叹,她扯扯男人衣袖,“走吧。” 江豫如释重负。 两人进去的时候,悼词已经念了一半。 站到冰棺旁,刚好与岑云儿岑朵儿两姐妹一左一右,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秦蓉冷冷朝他们瞥了眼,而后面无表情移开。 众人对突然站在亲属席上的陌生女人投来或好奇、或端详、或探究的目光。 “那是谁?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啊……她怎么和江豫站在一起?” “你看,戴了孝的!” “不该啊……岑董两个女儿今天都在场,难道是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能站那个位?别开玩笑了……” 悼词念完,众人落座后,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已经不少人猜到了岑蔚然的身份,纵使心里惊愕,面上也伪装得毫无二致。 果然,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就算岑振东那样好口碑的人也不能免俗…… 媒体朋友们反应就大得多,靠着独有的敏锐嗅觉,打从岑蔚然进门那一刻起,就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八卦气息。 看来前段日子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如今财产的分配,岑氏的归属,以及岑振东个人名下的巨额财富,究竟作何归属,是大部分人关心的焦点。 看来,就要有场好戏上演……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公文包姗姗来迟。 他却说,“不早不晚,来得刚好。” 人群中议论骤起。 “是张闾!” “什么?竟然是他?这……不像啊,看上去太年轻了!” “没错,就是他!看来是要借着媒体在场宣读遗嘱……” 只因,张闾其人,乃是岑振东的私人法律顾问。 平时甚少露面,如今出现在这里,想来绝不是巧合…… 毕竟,大家都不是瞎子,如此正式,且大张旗鼓。 众人拭目以待,纷纷勾起好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