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本地人称作蛇谷,顾名思义,是蛇类的栖息地,春末夏初时分,它们就会集体出动,村民们不胜其扰。 十几年前,村里出现了苍鹰的踪迹,作为蛇的天敌,它们在峭壁上安家,繁衍生息,从此以后,蛇就被镇压在谷底。 曲鸢难以理解:“那它们为什么会攻击同类?” “如果,”徐墨凛定定地看着她,“它们并不把它当作同类呢?” 曲鸢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了,白化病的缘故,白鹰生得浑身雪白,在世人眼中的珍稀之物,却为它的种族所不容,被视作血统不纯的异类,驱逐出悬崖峭壁,独自栖于高树上。 曲鸢不禁有些唏嘘,可也无能为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法则,非人为可以干预。 吃完午饭,休息片刻,她去睡了个午觉,醒来看天气不错,打算洗洗头发。 村里每家用的是山泉水,经过烈日暴晒,从水管里流出来的水温度适中,不冷不热,曲鸢选了树荫下,小水沟旁边的位置,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梳着浓密的长发往下拨,发尾垂进木盆里。 徐墨凛透过窗看到这一幕,走出来:“我帮你。” 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的小臂肌理紧实,他拿了水杯,装满水,沿着她发根往下冲,再挤了适量洗发液,搓出细腻的泡沫,抹到头发上。 曲鸢能感到他的指腹滑过头皮,轻轻地揉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无论平时再怎么养尊处优,男人的指腹总比女孩子的粗糙些,因而带来的触感会更强烈,尤其是碰到她耳朵时。 怎么感觉他洗头发的动作这么熟练?好像洗过无数回似的。 她忽然又想到,昨晚他的手曾经做过什么,热意不自然地沿着面颊扩散开。 反复洗了三遍,泡沫冲净,徐墨凛用毛巾裹住她的满头乌发,轻压着,吸走水分:“好了。” 曲鸢长时间保持弯腰的姿势,昏沉沉地直起身,他蓦地从后面拥住了她,清冽气息追逐着,来到她耳根处。 发梢的水珠滴到他手臂,打湿衬衫,他裤脚也早已经被溅湿了一片。 树上蝉鸣聒噪不止,依然挡不住男人近在耳畔的低沉笑声:“徐太太,你好香。” 第29章 取悦她? 练毛笔字 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传过来, 呼吸拂动发丝,曲鸢不由得绷紧了身体,望着矮墙上跳跃的日光, 咽了咽嗓子:“是洗发液的香味。” “不是。”他哑着声说。 同样的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用到不同人身上,会因体质的区别, 而留下独特香味。 徐墨凛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什么情况,可她身上的味道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淡淡的柑橘幽香, 从微涩转为淡甜,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又或许是有过亲密关系后,形成了属于他的嗅觉记忆, 特别是出汗后, 面染绯红, 香气更为盈人。 任何时候,她都是香的。 他调情的手段太高明了, 和被亲时的纯情反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男人都在这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曲鸢稍稍侧过脸,他的唇刚好印上她耳后肌肤, 彼此都愣了下, 他凑过来,似乎想亲,她反应极快地起身,他的吻落了空。 曲鸢眸底的笑意昙花一现, 走到屋檐处,坐在木椅上,以指为梳,邀请山间和风,为她吹干长发。 徐墨凛长身立在原来的位置,隔着满院肆意泼洒的阳光望向她,漂亮的桃花眼尾微勾,眸色深之又深,如同此刻头顶蓝得无边无垠的天空,有着清澈的柔色。 他将木盆、小板凳和洗发液收拾进屋,一一归置好,接着捞起手机,回复了高尚发的信息,中途进入视频会议,听取各部门关于停云地产重点项目的汇报。 处理完公事,衬衫、裤脚上的水点被热气蒸干了,徐墨凛走出门外,看到他的徐太太靠墙睡着了,黑绸似的发丝半掩着白皙侧脸,画面格外赏心悦目,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把她抱了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