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曲鸢开玩笑道,“你可别欺负我啊。” “唔,”徐墨凛别有深意地回道,“要看是哪种欺负。” 曲鸢羞恼,曲肘想去撞他的腰,想到他是个病人,中途收了回来。 徐墨凛指腹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以后除了在床上,我不会再让你哭。” 曲鸢唇角翘着,娇嗔了句:“……流氓。” 住院的日子过出了别样的甜蜜,只是曲鸢仍受着梦魇的困扰,梅溪光决定为她进行第五次催眠治疗,只不过这次不是屏蔽记忆,而是让她重回车祸现场,彻底解开心结。 曲鸢跟着梅溪光的指引,回到了车子的后座,和梦境一模一样的情景:“怎么办?我动不了!” “别急,是安全带,”温柔的声音回答她,“在你左边。” 曲鸢摸到了卡扣,“哒”的一声:“解开了。” “好,现在推开车门。” 曲鸢下了车,没走两步,就被黑影扑倒在地:“她她她……她又来了。” “她是谁?” “不知道,我不知道,看不清。” “你认真看看,她是谁。” 曲鸢鼓起勇气睁开了眼:“是、是我妈妈。不要,不要……” 肺部的氧气急剧消失,曲鸢不停挣扎,怎么都挣不开,她用尽全力吼道:“不!爸爸不是我害死的!他是为了保护我!” 黑影被黑暗吞没,仿佛从没出现过,曲鸢顾不上脖子的疼痛,跌跌撞撞地来到主驾驶座,她看到一根钢`筋插进了爸爸的胸口,血流如注,他艰难地抬起染血的手指,在车窗上一笔一划地写下—— 鸢,好好的 曲鸢泪如雨下,爸爸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最记挂的、最放心不下的人,是她。 因为他知道,他的女儿有多么重情,难以接受事实的妻子又会怎样对待她,他怕她过不了这道坎,特意留下遗言,叮嘱她好好的。 一直以来,困住曲鸢的,是她对父亲的愧疚、歉意和遗憾,在生死之际,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以命相护,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 他从未后悔,他只想她好好活着。 爸爸必然不愿意看到她消极地对待他给她的生命。 他没来得及写完遗言,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曲鸢哭得肝肠寸断:“爸爸,不要……” 他似乎听见了,眼睛流露出慈爱的笑意,成为永远的定格。 曲鸢再也哭不出一丝眼泪,穿透玻璃窗,手心轻轻地覆上他眼睛,帮他合上双眼:“爸爸,谢谢您。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黑暗消退,曙光乍现,太阳月亮和星星同时出现在天空。 曲鸢抬头望了望最亮的那颗星,挥手告别:“再见,爸爸。” 她打开旁边的木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身后的世界,轰然倒塌。 曲鸢从沉睡中醒来,徐墨凛正握着她的手,满脸忧色,她绽开笑颜,伸手抱住他:“老公,我回来了。” 梅溪光暗暗松口气,把空间留给这对患难夫妻,他得回工作室写治疗报告了。 曲鸢和徐墨凛在医院住了一周,被批准出院,回家静养。 时光如白驹过隙,草长莺飞的四月走到了尾声,进入五月,气温渐暖,徐墨凛回公司上班去了,曲鸢清闲待在家里,约甄湘来喝下午茶。 主卧露台有着观景的最佳视野,孙姨送上甜品和花茶,两人坐在木椅上,惬意聊天,远处是青翠山林,近处是湖泊,湖光山色相映,湖畔有粉荷初开,随风摇曳。 曲鸢问起两个雪人和那件银灰色毛衣。 甄湘扑哧笑了:“你和徐总的‘长长久久’和‘百年好合’,我哪里敢丢掉啊?早就交给他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