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她力气大,还是林薇止比她想象的轻,身子落在她臂间,她只感觉微微一沉,并不怎么费力。 林薇止被她腾空抱起来,却也不惊,仍是眉眼带笑地看她,又伸手勾住了她后颈。 抓紧。 沈清疏提醒一句,抱着她迈步往房间里走,院子小,距离也不长,她说是小心摔着,每一步却都迈得很慢很稳。 房里早已点上了灯烛,笙寒很有眼色地帮着推开门,沈清疏想了想,顺便吩咐了她打盆热水来。 好了,到了床边,她把人放下,林薇止却还是揪着她的领子不放,她直不起腰,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暗暗翻了个白眼,加重了语气强调,快放手。 她伸手到后颈去掰扯,林薇止这次却不跟她多缠,只顺势松开,然后紧紧握住了她一只手。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沈清疏在她旁边坐下,语气里带了两分不自知的宠溺,问:还要怎么样啊? 林薇止不说话,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似乎有些出神。 两双手这样交叠在一起时,几乎没有太多的男女区别,只沈清疏手指稍长一些,骨节更分明一点,在暖融融的烛光下,她手背一层薄薄的皮肉近乎玉石般透明,青紫色的血管在皮下蜿蜒,血液奔流仿佛能感受到心脏的微微律动。 林薇止松松握着,大拇指无意识在她手背摩挲,似有若无地掠过她的指节,沈清疏打了个激灵,思绪莫名一偏,顿时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涩情。 她想把手收回来,林薇止却很警觉,她一动就立刻又握紧了。 两人对视一眼,沈清疏干咳一声,只好随她握着,她讪讪地偏开了头,忍不住小声嘟囔掩饰自己的窘迫,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酒量浅还贪杯,醉了又不醒事。 又长叹一口气,唉,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酒鬼了。 要搁后世她俩一起吃饭,醉酒后没把人照顾好,出了什么事情,她还要负连带责任,真不知哪里说理去。 讨厌我,你为什么讨厌我?林薇止却忽然有所反应,抬起头问。她漆黑的眸子在烛光映衬下,一片清澈柔软,沈清疏几乎疑心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喝醉的人不讲道理,沈清疏顺着她说:我不讨厌你,谁说我讨厌你了? 林薇止沉静的表情却一下子变得委屈起来,她瘪了瘪嘴说:可你也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语气可怜巴巴的,似乎还带了一点哭腔。 眼见她说着又要倚靠过来,沈清疏连忙伸手抵住了她肩膀,再来一遭她可真是受不住了。 她深觉不妙,心想,这是哪里的逻辑联系,不讨厌就要喜欢么,就不能取个中间值,友好和睦吗? 沈清疏只道:你喝醉了。 我没醉啊。林薇止觉得自己是真没醉,她知道她在做什么,最多只是借着酒意,放纵自己做些平日里做不出的事罢了。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都这么反常幼稚了还说没醉,沈清疏并不相信,哄着她说:好了,夜深该歇着了,乖乖睡觉好吗? 林薇止不依,摇着她的手,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快说,我到底哪里不好呀? 她醉后说话,总是带着个软糯的语气词,尾音拖长,神态间带了点贯日少见的娇憨,沈清疏心里不能自控地绵软了一片。 她温声道:你很好,没有哪里不好。 林薇止又绕回来,那你怎么不喜欢我? 这让她怎么答,沈清疏为难了片刻,迎着林薇止执着的眼神,才终于察觉到点什么,不会吧,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垂下了视线不敢直视,声音干涩地说:你我 她脑海里思绪如乱麻一般理不清,支吾了好一阵儿,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难回答吗?林薇止扯唇笑了一下,垂下眸子,失落地松开了她的手。 等一下,沈清疏却忽然有些难以言喻的空落落感,急切地主动挽住了她滑落的手,涩声道:我还没有想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可以吗? 好,那我们说定了,林薇止定定看她几瞬,眼睛弯了弯,说:我等你。 又勾着她的指尖,温柔柔地补充说:别让我等太久啊。 她眼睛里的光湛然欣悦,让沈清疏几乎有些不敢直视,只低头轻嗯了一声。 林薇止这才心满意足,她酒意上涌,也觉得有些困乏了,便听话地乖乖上床躺下。 笙寒一直端着热水候在外面,偷眼见她们谈罢,才轻手轻脚走进来。 姑爷。 沈清疏正发着呆,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接过笙寒手上的布巾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