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勉强识得的几个人里也有他,连忙站起来回礼,并无,是我喜好安静之故,陈兄安排得很好。 陈二郎往关意明那边看了一眼,笑道:听闻沈兄和关兄一向同进同出,今日看来却不似关兄那样八面玲珑,也是,便让他们围着关解元,我在这儿陪沈兄说说话。 沈清疏汗了一下,她和关意明怎么就同进同出了,也就是比其他人先认识几天而已。 她这段时间和关意明交谈,却不如之前那般欣赏他了,关意明有些好为人师,虽然知道是时代限制,某些观点还是让她觉得不适。 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夏薄归这样的谦谦君子,也许在别人看来他有些迂腐,沈清疏却觉得他超脱时代,坚守心中的道,令人敬佩。 想起夏薄归,她又想起了京城那些小伙伴,不知道柏舟和薄言中是没中。 沈兄?她思绪有些跑远了,陈二郎提醒了一句。 抱歉,沈清疏拱拱手,陈兄年长于我,其实不必这么客气。 虽然她两辈子相加年龄上差不多,但看着陈二郎的胡子,听着他一口一个沈兄,还是觉得非常违和。 哈哈,那我就托大称你一声贤弟,陈二郎摸摸短须,笑道:不过说起来,我和沈兄之间还有一点渊源呢。 内子的小舅,刚好娶了沈老爷子爱女。 沈清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沈二老爷子的女儿,她的堂姑姑。这么算同时是陈二郎的外舅母。这亲戚关系可真是太复杂了,她捋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她和陈二郎算什么关系,便各论各的,还是叫他陈兄。 二人又聊了几句,也有其他人过来交谈,沈清疏也还参加过几次文会,应付还算自如。 她仪容气度甚佳,对过来攀谈的举人又一一认真回礼,态度不卑不亢,言语谦和,温文尔雅,毫无少年人中举的矜傲。而对交浅言深,不便多谈的事,便只微一抿唇笑笑不说话,或是打着太极不动声色绕开,一番交谈下来,好几个举子对她的印象都颇有改观。 人到齐之后,陈二郎作为组织者上台讲了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大家欢聚一堂,吃好喝好,玩得开心。 讲完接着喝茶聊天,聊得差不多了,便有侍女端酒进来,另一头也开始奏起丝竹管弦。 开始大家都还端着,只是喝着小酒,一本正经地聊聊诗词歌赋,人生理想,过得一阵,酒意上来,沈清疏一个错眼,便发现有人已经开始上下其手了。 她不小心瞥到,立时便低下了头,真真是酒后丑态,辣眼睛。 她眼观鼻鼻观心地降低存在感,只盼着所有人都忽视她,尤其是关意明,有一阵沈清疏瞥得他四处张望,显是在找她,只是当时被围着脱不开身才没过来,她可不想这会儿被关意明架起来。 可她便是再怎么躲,姿容气度在人群之中也如皓月一般不容忽视,好几个姑娘接连过来斟酒,对她投怀送抱,沈清疏好不容易打发了第一个,深觉头痛,之后再过来的,还未开口,她便抢先道:在下家有悍妻,性善妒,正侯于楼外,故实不敢犯禁,还请姑娘饶过在下。 她这么一说,不管说的是真还是假,明显是于此道无意,在场这么多举人,也不差她一个,过来的女子并不纠缠,便也笑一笑,歉身退下了。 但每说一次,沈清疏就心虚一次,虽然和这些女子以后并没有什么交集,可她毕竟是用林薇止的名声挡桃花。 沈清疏并不喝酒,茶水一杯接着一杯,却也喝了个肚涨,她估摸着时间,觉得已达到了应酬的标准,坐得差不多了,便去向陈二郎辞别。 陈二郎怀里抱着个女子,身上带着酒气,脸上也漫起了明显地酡红,已是有些醉态,听到沈清疏的话,他推开那个女子,踉跄着站起身,狠狠眨了眨眼睛,恢复几分清明,挽留道:时间还早,贤弟不再多留一阵么? 沈清疏又把林薇止抬出来,致歉道:陈兄见谅,实是内子在家中等候,我不想令她担心,故不便晚归。 陈二郎倒也没有深究,挽留一次已是尽到礼数了,便笑道:原是如此,贤弟伉俪情深,倒是我不该强留了,贤弟自去便是。 在场这么多人,虽则美色动人,有不少不堪景象,却仍是有不少学子不为所动,一部分是确能把守本心,洁身自好,还有一些则是自视甚高,看不起青楼女子。 见沈清疏辞别走了,也都陆陆续续上来辞别,陈二郎一一送走人,沈清疏混在其中,倒也不是那么突兀显眼了。 负鞍就在外面候着,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好在还算顺利,没什么突发情况。 上了车,沈清疏靠在马车厢壁上,才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