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察觉到,立刻想往后退,抱歉,我 话未说完,林薇止忽然转过身,轻轻抱住了她。 沈清疏身子僵住不敢动弹,感受到她指尖搭在她腰间的力度,喉咙滚动了一下,嗓子干涩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薇止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脸埋在她胸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点冷。 沈清疏慢慢眨了下眼,心里霎时绵成了一片,像是秋日里刚刚出锅的棉花糖,又软又甜。 这个季节,何家提供的被子称不上厚实,但也绝不会说冷着她们,她充分体谅了林薇止的矜持,轻轻抚了下她的后脑,手指顺势滑下去,迟疑着搭在她肩胛骨上。 她只觉着,胸腔里心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些,也不知,会不会被林薇止发现。 翌日天光破晓,廊下的鸟雀时断时续地叫早,新鲜空气伴着辰光一齐透进来,林薇止迷迷糊糊先醒转。 一夜过去,二人交颈而眠,长发铺散于枕巾上,大半搅和在一处,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恩爱夫妻。 沈清疏还合着眼,她睡觉时,眉眼平顺耷拉下来,嘴唇颜色很淡,好脾气地抿着,倒显出几分孩子气来。 林薇止伸了食指点在她额头,沿着眉心鼻尖一路下滑,目光勾勒着她的脸部轮廓。 她们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呢?比闺中好友还要更亲近一些,却也称不上是夫妻。但要是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似乎也还不错。 林薇止想,不若就这样陪伴这个人一辈子吧,她并不觉得反感。 起床用罢早膳之后,沈清疏便去给何一诺上课,她昨日没有料到易感期这件事,已经答应了何成,而讲课时林薇止也不适合在旁边,只好忍着情绪过去。 真真是上课如上坟的心情。 到了何一诺院子,她等了一会儿,婢女过来回话,说何一诺还没起来。 沈清疏不由抬头看了看天色,她来得还真不算早,约是后世九点钟左右的样子,她特意耽搁了一阵才过来,主要是在林薇止那里磨蹭了好久,心里本来还有一点过意不去,结果何一诺还没起来? 她也不是对睡懒觉有意见,可今天又不是休沐日,这是读书考秀才的态度吗?后世这个点,别说小学生中学生,便是幼儿园小朋友都起床了。 婢女也有些尴尬,想找点说辞帮她家少爷圆一圆,又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只干巴巴道:许是少爷昨日看书晚了,劳烦表少爷再等等。 沈清疏摇摇头,她才不等呢,她压着情绪容易吗她,何一诺烂泥扶不上墙,她正好乐得回去跟着自己娘子。 这种情况,何成估计也无话可说。 走时,她还贴心吩咐婢女,让表哥睡吧,不用告诉他我来过了。 她开开心心地又回去了,院中人多,林薇止又吹不得风,只在屋中看书,见她挂着笑进来,投过来一眼问:不是给表哥讲经去了? 沈清疏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到她旁边,美滋滋道:不用了,他恐怕不想听我这个晚辈讲课,故意没起呢。 林薇止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在意,笑了笑便移回视线接着看书。 沈清疏喝了两口茶,凑过去瞄了两眼,问:今儿看的是什么? 林薇止翻过一页,人物传记。 哦,沈清疏百无聊赖地看她一阵,见她看得入神,又挪了挪凳子,凑近了些,殷勤地道:看书费眼,不若我给你念吧。 林薇止抬眸静静凝视她片刻,直看得沈清疏不自在起来,才眼眸一弯,带了点笑意地把书递给她。 你看到哪儿啦?沈清疏接过来,从她示意的地方接着念。 林薇止懒懒地撑着半边脸看她,她念书时,眼睛会微微瞪大一些,语速不快,音咬得很准,声音不轻也不重,像初春屋檐滑下的雨滴一样温润缠绵,总叫人陷入她的声音里,反倒忽视了念的内容。 好在这本书里的内容,她已是看过了。 却是讲一个书生,从小就秉性纯良,刻苦努力,长大后,因为才华横溢,文章卓绝被提拨为官。 他为官清廉,勤政爱民,一路得到重用,官至中书,参议军国重事。可惜新皇登基后,性情暴虐,他受到猜忌,主动辞官。 书生寄情山水,之后两易帝王,六次请他出山,他理都不理。 可第七次,关中大旱,是岁饥,人相食,他不请自来。 时年六十岁的书生,散尽家财,一路救济,路经华山,在山庙之中跪倒祈雨,泣拜不能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