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不’。越说‘不’,我越克制不住。” 李夕月陪着笑:“不是,万岁爷,大白天的……” “吹了灯,什么白天晚上的!你看这里,灯烛可以照不到。”他“扑”地吹熄了里头的两盏灯。 这下,只余了槅扇门透出的光线,一道一道朦胧的光,在李夕月碧色的袍子上显出一道一道的条纹。 昝宁寻了她的唇瓣,轻轻地吮了吮。 李夕月半边身子躺在条炕上,条炕的宽度不够,腿只能被他挽着。 她紧张地思考着:“万岁爷刚刚的那个问题,我有一点点思路……” “什么问题?”他一脸懵,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先说的话。 第133章 李夕月被他压住, 说话都费劲,推推他的胸膛说:“嗐,万岁爷前脚刚说的, 后脚就忘了?吴侧福晋那里,我打算探探她的口风, 估摸着她已经打算要扶正了。敲敲边鼓, 给她点希望, 让她多得些礼亲王的欢心。对不对呢?” “对。”昝宁兴致勃勃的,只拣着她的脸颊、脖子和耳朵亲吻,说话带着朦胧气儿, 好像根本不在好好听。 李夕月又推推他:“万岁爷, 咱说正经事儿呢!” 昝宁说:“我也正经在听呢。要得男人的欢心,你首先得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容易意乱情迷。” 伸手到了她的怀里,那温软丰盈一旦得手, 果然就“意乱情迷”的,“呼哧呼哧”即刻能听见他喘气的动静。 李夕月想说点正经话, 只能把他的手抓出来一丢:“万岁爷!您这样, 我不说了!” 这小小的娇嗔很有用。昝宁终于把手拿开,撑着头听她说话。 “我和吴侧福晋关系还不错, 福晋的那个位置是不是要撺掇她多想想?” “撺掇是撺掇,但是记得一点,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话说得太明白, 她就会起警惕。”昝宁说, “礼亲王这阵子是收敛多了的,一时未必肯扶正侧室——毕竟正头妻子尸骨未寒,他也不能不做点哀悼的样子出来, 可吴侧福晋是他的心头肉,就像你似的——” 他又嬉笑起来:“怎么的让男人意乱情迷,只怕不是侧福晋和你学,是你得和侧福晋学着点。” “我不会!” “你会的。”他在她耳朵眼儿里吹气,:“什么都不用做,笑着嗔着都行,看见你我就意乱情迷了。”手继续忙活起来。 接着是两个人一起“忙活”了整整一顿饭工夫。他满足地喘着气,斜倚在引枕上靠着,嘴里抱怨:“这地方虽别致,就是太狭小了一些,躺都没处躺下。” 李夕月更抱怨:“得了,不知道是谁巴巴地把我裹到这里来!您没处躺,我还更麻烦呢。” 身上被他弄得黏糊糊的了。她撅着嘴:“您今天怎么了嘛?为什么临了了……却……却出来?” 昝宁拉过她在怀里,替她擦拭,笑着说:“怕你怀上。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是因为这会子实在尴尬,怀上了得给位分,太委屈你了。我欠你的是金册和金宝。” 金册金宝是贵妃以上才配给的,算是他又一次承诺。 李夕月有感动,也不忍心:“不是还有药汤么?” “药汤哪有不伤身子的?宫里没听说有用这个的,那不过是青楼里防着窑姐儿有娠不好接.客才弄出来的寒凉玩意儿。我将来还指着你给我多生几个阿哥呢,你可别自己作死!”他掐她肉一把警告,“实在怀上了名分上就委屈点,最好是等我准备好了再有。你不许背着我瞎来,知道不?” 李夕月一疼就扑他怀里躲避,然后咬了他肩膀一小口以示报复。 昝宁笑道:“好了,我躁郁气也散了,也给你咬清醒了。丧仪的礼数你再学一学,下午就去礼王府上,后宫赐去的赙仪三千两白银由李贵带去,白布、白绒绳、白蜡和梵香这些用到的东西,你带几个人一块儿送过去。然后帮帮忙,陪着说说话儿,但是到天擦黑就必须得回来。” 大车把李贵和李夕月送到了礼亲王府,第二次来自然熟门熟路多了。李贵冲她使个眼色:“说话行事,打量打量旁边有人没人,特别是太后宫里几个,都是人精儿。” 李夕月点点头,心里打鼓,但也得硬着头皮上。 王府从正门到角门都已经挂着蓝白绸幔子,老远就闻到里面的香烛和纸灰味,听见嚎啕的哭声。 李夕月在二门下了车,早有王府的管事嬷嬷给递上来白麻的丧服,李夕月是简单的长辫子,也不消改梳发型,直接把孝帽子顶上,麻衣披好,心里默念:礼王福晋年事不小,自己也算个晚辈,给她披麻戴孝是尽忠有后福的举动。 进到里面,再绕回停灵的院落,后堂里是女眷,一片白茫茫的麻衣孝服,披散着截短了一段儿的头发,个个黄黄脸儿正在里面嚎啕。干嚎的居多,真掉眼泪的很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