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有礼道:“万佛宫的结界是高僧们历经千年时间一代代修葺完善而成,沈某无能,遗憾多年未能攻破,所以这才想劳烦少爷。” 乔胭把漱冰琴拍在桌上,受不了道:“我说沈将军,你能不能别为难人了?你们赤渊骚扰隐世佛国多少年了,一次都没打破过万佛宫的结界吧?” “好琴。这样的好琴,才配得上公主的身份和美貌。”沈却为魔还挺有礼貌,“可公主知道吗?世上有一种火焰,可焚万物,那是唯一能攻破万佛宫的办法,也是我找上少爷的原因。” 谢隐泽想叫他闭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自从六道台上见过您的真身,我更加确定,正因少爷您身为朱雀后裔,才可操控那凶险的朱雀神火,破除万佛宫的结界,放出尊上。” 只是后面那句话,却没什么人在意了。 乔胭一怔。她看看沈却,又看看谢隐泽,沉默了两三息。 谢隐泽:“……你听我解释,当时我想跟你说,但是……” “唉,瞧我这记性!”沈却一敲脑袋,苦恼道,“我差点忘记了,那天六道台上,少爷差点把咱三都烧了。公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就在这时,房间忽然剧烈地晃了一下,就像被谁挑衅了权威,偌大的鬼楼震动起来。喧哗声从楼下传来,伴随打斗和辱骂,此起彼伏。 乔胭快步走到窗边,刚好看见一道窈窕倩影御剑破浪,飒爽破门而入。 “玉师姐!” 她险些忘记了,客栈里还有一拨梵天宗的子弟,刚才拍卖时剑虹的动静肯定惊动了他们。只不过玉疏窈选择的方式要简单粗暴许多,抢了剑就走人! 若鬼楼是能让你如入无人之境的地方,那也不会在修真界中那么危险神秘了。只见一声叱响,阴影处涌出无数鬼仆,如海浪般前赴后继牵绊住了一众弟子的步伐,将他们淹没在鬼潮中。 乔胭旁观着都有点头皮发麻,这若再扑下去,还能有个全尸吗?于是她从衣兜中一捉,把缩成玩偶大小被她揣进衣兜出门的糯米糍抛向下方:“糯米糍,去帮玉师姐!” 糯米糍在半空就像吹了气的皮球,不断变大,以极强的冲击力砸进下方混乱的人群里,砸得鬼楼都震了三震。 “公主殿下,众目睽睽下抢主人的东西,恐怕不好吧?”沈却踩上了窗沿,几乎和糯米糍同一时间跃了下去,他出手了,梵天宗那群虾兵蟹将哪怕加上个玉疏窈也不够看的。 当!半空中的沈却被一柄飞扇击飞出去,内心极强烈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以魔气为剑,抵挡身前。 一串激烈的火花在半空中溅射。 “少爷这是何意?”沈却咬着牙关在笑,虎口崩裂飞出了鲜血。 谢隐泽冷冷道:“你不该告诉她这些。”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如寒夜中的刀锋,冰冷锋锐,含一丝真情实感的杀意。 “可她早晚要知道,她早晚要知道……你和她不是一路人!” 话音未落,他被溪雪剑击飞出去,轰然撞进墙壁之中。沈却擦掉嘴角的鲜血,却是张开了手臂狂笑:“来吧!杀了我!惺惺作态的伪善仙门不是你的容身之处,你身上流淌着一半魔血,你是我赤渊族人!” 谢隐泽更锋、更重、更迅捷的剑如落雨般击打在他身上。 他低喝道:“闭嘴!” - 玉疏窈快要窒息了。她陷身在无穷无尽的鬼仆中,杀了一波,还有一波,不知是谁喊道:“他们在这栋楼里面是不死之身!” 下一秒,她就被淹没了。无数只手从黑暗中伸来,抢夺她怀中的天谴剑,玉疏窈一狠心,将符封撕开了一道口子,炽烈的光芒烫得她肌肤刺痛滚烫,却也叫剑上的鬼手退避三舍。 从上方伸来的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她正要拔剑,听到手的主人喊:“玉师姐,是我!我是小乔!” 她像土地里的萝卜一样被乔胭从鬼潮中拔了出来,两个人齐齐一滚,滚到了鬼楼之外,楼内的鬼仆嚎叫着仍旧争先恐后地涌过来。 “师姐!你先走!”乔胭足尖点地稳住身形,怀抱漱冰琴,五指拨弦,冰针雪刃激射而出,最前排的鬼仆化作一阵阵黑烟消散。 玉疏窈也不啰嗦:“好,保护好自己,我送走天谴剑就来接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