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瞪了他一眼,恼道:“雨打到我了。” 他薄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并未离开,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换了个方向。他背对着窗户,她坐在他怀中。 年年哭笑不得,推他道:“先把窗关……”瞳孔骤缩。 电闪雷鸣中,一点银光如冷电,掩藏在大雨中,悄无声息地从窗户刺入,恰恰对准聂轻寒的背心要害。 “聂小乙……”年年心口紧缩,猛地用力,试图推开他。 可她坐在他怀中,哪里推得动他分毫。年年骇得声调都变了,“小心!”千钧一发间,她只觉头上一松,满头青丝如瀑散落,随即“叮”一声脆响,银光被荡开。竟是聂轻寒拔下她绾发的碧玉蝴蝶簪,反手一挥,恰将来袭的长剑荡开。 刺客一身黑衣,头脸俱用黑布包起,如幽灵般融在浓黑的雨夜中,一击不中,更不停留,“唰唰唰”又是几剑。每一剑的角度都刁钻之极,仿佛毒蛇吐信,招招要人性命。 聂轻寒却仿佛脑后长了眼睛般,一手护住年年,另一手手中玉簪反手挥出。“叮叮叮”,一连串的声响如急雨密奏,每次都精确地点在剑身正中。到最后一击,轻微的“喀嚓”声响起,剑身之上,竟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这是何等之力,竟能用脆弱的玉簪伤了百炼精钢剑。 刺客心头大骇,心知不敌,不敢恋战,虚晃一招,向后退去。年年先还紧张,到后来看聂轻寒从容之态,知他占了上风,放下心来。见刺客要逃,她杏眸转动,四处寻找,捞起一旁的砚台用力掷出。 她自幼跟着段琢的母亲燕夫人练习骑射,准头极佳,臂力也比一般闺阁女孩儿强,这一掷,不偏不倚,正中刺客后脑。刺客一声惨呼,捂住后脑勺跑得更快了,瞬间消失在无边的雨夜中。 年年扼腕:“早知道就把砚台交给你砸了。” 聂轻寒轻叹:“我就这一块端砚。” 年年觉得他真小气:“你的命重要还是端砚重要?大不了回头我送你几块就是。”皱着眉问,“聂小乙,怎么会有人想要刺杀你?” 聂轻寒垂眸看她:“郡主在担心我吗?” 年年嗤之以鼻:“我干嘛要担心你?” 其实,她当然是担心的。男主身系小世界的气运,若是出了意外,整个小世界都会有崩溃的风险,她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更让她忧心的是,这次刺杀剧情上并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脱离掌握的感觉十分不好。 年年不知道聂轻寒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推了推他道:“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亲也亲过了,她这会儿还坐在他怀中呢,没法好好谈话。 聂轻寒没有作声,伸手挽起她丝缎般的秀发,重新绾起,将碧玉蝴蝶簪插入。 年年耐着性子待他弄完,正要跳下去,不防他掐着她的腰,顺势将她翻了个身,大手掠过,薄纱寝衣卷起…… * 年年醒的时候天已大亮,她躺在内室的雕花架子床上,望着头顶熟悉的大红喜帐,失神许久。 昨夜……她蓦地捂脸,不想回想那一场荒唐。他倒是信守承诺,她坚持不肯松口,他便没有要了她的身子,只说亲她还没亲完……可她万万没想到,光是亲,也能有那么多的花样,那么邪恶,甚至叫她比前两次真刀实枪更加溃不成军。 书案一片狼藉,送去的食盒被挣扎的她碰落地面,荷叶糕滚落一地。他将她抱在怀中,眉眼温和,问她喜不喜欢? 年年想挠花他的脸。 喜欢,喜欢他个大头鬼啊!过犹不及,再多的欢愉,一波又一波永无止境,有谁能受得了? 她实在顶不住,眼泪汪汪,求了他半晌毫无作用,又气得骂他打他。他也不生气,只反省说他刚刚做得不好,又认真重做了一遍。她被他磨得受不了,自暴自弃地让他给个痛快算了,他却神色温柔地道:“年年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吗?” 她现在知道了,读圣贤书的不光是君子,也可能是个禽兽。聂小乙这个心眼比针尖小的,就因为她说了不愿为他生孩子,就故意欺负她。到最后她哭得狠了,他才如了她的愿。 最可恶的是,她赔得这么惨,却到最后都没等到他告诉她,审问玛瑙的结果。 王八蛋,小气鬼! 身上的红晕久久难退,稍稍一动便觉到处都酸软得厉害。年年翻了个身,将头埋在软枕中,羞愤欲绝。聂小乙个混蛋,这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