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之地,给了袁四狗之流可乘之机。若不是她机智,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阵后怕,越发觉得对不起她。心中千百个念头转过,没有再说什么,自去厨房梳洗。 年年怅然若失。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赶走了他,准备好的狠话一句都没用上。 她趴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一时觉得无聊起来。 不同于她曾经去过的现代,这个时代夜间能打发时间的活动本就有限,从前还可以让几个丫鬟陪她下棋打牌,谈天说地,这会儿她一个人,实在冷清。偏偏白天睡太多了,这会儿想早点睡都不成。 年年纠结片刻,想起马车中有她带的几本话本子,决定找出来打发时间。刚走出房门,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她随意看了眼,“唉呀”一声,一下子捂住了眼睛。 聂轻寒只穿了条犊鼻裤,正站在厨房外的水缸边浇身。 月光勾勒出他几尽完美的身形,宽肩窄腰,修长双腿,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漂亮。一瓢水浇下,晶莹的水珠沿着他健美的身体线条纷落,一直到那鼓囊囊的不可名状之处。 听到她的声音,他抬头看了过来:“年年?” 年年飞快地缩回屋中,脸上烧得慌:“你怎么在这里浇身?”这可是在户外啊,不知廉耻,有伤风化。 聂轻寒道:“我打小就是在这儿浇的。总不能把屋里弄得一地的水。” 年年无言以对。他和她,从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人生的起点、经历全然不同。他不可能像她一样仆妇环绕,锦衣玉食,处处讲究。 说实话,做升级文的男主挺不容易的,起点低,多灾多难,要一次次从打击和低谷中奋起,踩着无数人的血泪前进,直到攀上人生的顶点。 当然,作为被踩的其中一员,她对他起不了任何同情。 年年没好气:“你快点。” 他沉默片刻,悠悠答道:“穿得比现在少时,你又不是没见过。” 年年:“……”说得有道理,可她为什么更想踹他了? 也对,他更无遮掩的时候她都见过了,他都不害羞,她凭什么害羞,受他影响?年年想通,放下捂眼睛的手,板着俏脸,目不斜视地去了马车。 借着月光,她辛辛苦苦地从夹层中翻出她要看的话本子。正要抱回房中,一只手从后探来,劈手取走她手中的书,温润的声音响起:“晚上看书,仔细伤了眼睛。” 年年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聂轻寒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话本子又塞回了箱子中。 年年怒了:“把书还我。”伸手去夺书。 他眼疾手快,捉住她手,好声好气地劝她:“你喜欢的话,白天再看可好?” 年年怎么可能听他的:“不要,我就要现在看。聂小乙你放肆,快放开我。” 聂轻寒动也不动,见她折腾得厉害,想了想:“你实在想看,我读给你听可好?” 年年觉得他有毛病:他护着她的眼睛不给看,就不怕自己的眼睛看坏? 他眉眼温柔,轻哄她道:“乖,你先回房,一会儿我带着书读给你听。” 他的态度也太好了吧? 年年心里隐隐生起不安:该不会是这两天她没有作妖,仇恨值降过头了?不应该啊,她就稍微乖一些,能抵消那封信的影响? 绝对不可能。 她做了多少过分的事啊:在婚礼上自揭盖头,不肯喝合卺酒;赶他去书房,不许他睡在内室;回门时,胡搅蛮缠,又和段琢私会,不想生他的孩子,还默认段琢要害他性命的话。是个人都忍不了这些。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在打什么主意? 年年纠结,试探问道:“聂小乙,你怎么对我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