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国公将二姑娘许给了二皇子,为二皇子的侧妃。”说话的是个身穿遍地金通袖袄的婆子,年纪大约四十上下,正在与她身边的另一个婆子说话。 “可怜的二姑娘,为此日日在房里哭,却也不见老爷有任何的动容,哎!” 陆相时颇为意外,她上前一把抓住那穿着遍地金通袖袄的婆子的手臂,惊诧道:“瑾瑶被许给了二皇子为侧妃?此事可是真的?” 那两个婆子都是庄国公府的奴婢,而且认得陆相时,因为陆相时曾经去过他们庄国公府找庄瑾瑶,她们见过陆相时两次。 陆相时气质与旁人有些许不同,所以她们记得尤为清楚,近日庄瑾瑶心情极差,食不下咽的,她们就出来买庄瑾瑶爱吃的点心,希望带回去后,庄瑾瑶能多吃一点,没想到私下嚼这样的舌根,竟然被陆相时给撞见了。 “是这样没错,”其中一个婆子道,“这事已经定下来了,根本无可更改,二姑娘伤心欲绝,日日哭得肝肠寸断,想求老爷退了这门亲事,可是这如何可能。” 当然不可能,对方可是二皇子。 庄寒鳞这老东西,为了自己的仕途竟然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女儿卖了,那二皇子已经是有王妃有嫡子的人,庄瑾瑶嫁过去名分上是侧妃,但和侍妾又有多大的不同? 都是要伺候主母的人。 陆相时心情沉重。 午膳后,陆相时去忠勤伯府赴约,才知道钟文燕也听说了庄瑾瑶被许给二皇子的事,钟文燕道:“我原是请了她来的,可是她心情不好,把我给拒了。” 陆相时有些唏嘘。 钟文燕继续道:“我们都相继说了亲事,现如今瞧着为侧妃的确不是那么好的,可谁知道以后呢,这路还长着,造化都是自己的,我倒觉得,嫁给二皇子为侧妃,倒也不错。” “那是因为你自己的婚事是好的,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你心情好,看别人的婚事就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总能走出个路来,”陆相时叹气,“可瑾瑶心高气傲,嫁为侧妃,事事做小伏低,实在是为难了她。” 柳佩岚不赞同陆相时的话:“红月,你这话就不对了,地位都是自己争来的,若能得到二皇子宠爱,王府里谁还敢给她脸色看?” 靠男人的宠爱? 陆相时觉得她和钟文燕、柳佩岚说不到一块儿去,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可女人却不可能永远年轻漂亮,男人的宠爱能靠一时,却不能靠一辈子。 庄瑾瑶若不能得到二皇子的信重,她在王府,总有做小伏低的时候。 可想要得到二皇子的信重,光靠一张脸是不够的,还得能让二皇子从别的地方认识到她的价值,这就太难太难了。 而最关键的是,她是否真的有那个价值。 “别说瑾瑶了,说说你吧,红月,”钟文燕将话题岔开,“还有两月有余你就要成亲了,那许嘉致可是难得的才貌双全的男子,你且说说,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他了?” “我喜欢与否并不重要,婚姻之事,父母做主,父母要我嫁给谁,我便嫁给谁,只是我父母疼宠我,所以才给我寻了门好亲事,但我与许嘉致往来的时候,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这便成了。”陆相时回答。 柳佩岚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有回答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说了,这不重要。”她不能说她喜欢,因为她本不喜欢,她不能说不喜欢,因为她就要嫁给他了,若说不喜欢,就会扫了许嘉致的颜面。 钟文燕朝柳佩岚道:“你就别逼她了,红月说话,素来喜欢留三分余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的嘴巴,她管得可严实了。” 柳佩岚只好作罢,她用手肘去顶陆相时的手臂,好奇道:“我听说,你十三叔当众在除夕夜上向皇上承诺,此生不婚,这事可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陆相时意外。 “外面都传遍了,我自然知晓。”柳佩岚说。 钟文燕却没有听说,她一脸惊讶:“不是吧,你十三叔这么厉害的?终身不婚?我的天!他不是有爱而不得之人就是个断袖。” “什么断袖,别胡说!”陆相时的声音冷了几分。 “好好好,不说不说,每次说你十三叔的事情,你就容易炸,”钟文燕立刻投降,“他肯定是有爱而不得之人,天呐,你十三叔喜欢哪家的姑娘啊?这汴京还有他娶不到的姑娘?” “我怎么知道?”陆相时有点胸闷。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