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有何关系?” “有关系的,”桂妈妈道,“那宫女的养母乃是前户部尚书文德昌府上的家奴,因着十三爷在查文德昌贪污的案子,使得文德昌全家被灭口,她养母就是因此死的,所以那宫女就恨上了十三爷,正巧那日是由那个宫女伺候您的酒水,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陆相时不懂:“那毒她是从何而来的?” “她以给养母扫墓为由出了宫,进宫盘查之前,她将毒藏在嘴里,才躲过了盘查,所以那宫女想要杀的人的确是您,而不是白大人。”桂妈妈说着,都觉得害怕。 若当时不是陆珩心细如发,发现端倪,陆相时现在已经死了。 陆相时捧茶盅的手指泛白,她缓缓将茶盅放到桌面上,双手撑着桌面,徐徐道:“我知道了,请桂妈妈再去望月居走一趟,跟莲妈妈说我无碍,请十三叔安心。” “老奴这就去。” 桂妈妈抬脚就要走,身板却又忽地顿住,她望着陆相时叹了口气,道:“姑娘,十三爷位高权重,将来必定还有更大的造化,您确定要疏远他吗?若您有十三爷给您撑腰,将来您嫁到许家,许家上下,绝不敢薄待您的啊。” 陆相时撑着额头:“我心中有数,妈妈且去吧。” 桂妈妈无奈,不敢再多言,无声退了出去。 而那箱,莲妈妈听了桂妈妈的话就已经肯定了陆相时在刻意疏远陆珩,她知道事情不好,但也不敢多说多问,待陆珩回来后,按着原话转达给了陆珩。 彼时陆珩正坐在次间的罗汉椅上看书,闻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摆手让莲妈妈退下,他将手中的书沉重地往桌上一搁,抬手抵住额头。 她在刻意疏远,他早有所觉察,却,只能由着她。 时间过得飞快,却又好似忽然沉浸了下来,白熙熙再没有找过陆相时,陆珩也再未入半月居,陆相时则除了东篱院,再未去过任何地方。 一转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初二这日,从早上就开始下雨,雨势越来越大,砸在房顶上噼里啪啦作响,陆相时坐在客厅绣手帕,雪白的手帕上绣着一只鹅黄色的小鸡,她看着那小鸡,看着看着,又觉得有点像小鸭,不由地就有点想笑。 大雨下了整日,直到傍晚方歇,陆相时隔着窗户望着滴水的屋檐,愁肠百结。 王府里早就布置得十分喜庆,上月月底的时候钟文燕和柳佩岚还一起来看过她,给她添了箱,送了祝福,庄瑾瑶派人递了帖子过来,说今日要来看她,然而,一直到申时都不见其踪影,府里其余院子的姐妹陆陆续续过来了,陆相时就开始忙着招待客人。 晚膳内院和外院都摆了膳,陆相时是出嫁的姑娘,不方便出去见人,就一直未曾出过半月居,但半月居很热闹,她也顾不上悲秋伤怀。 夜逐渐深了,半月居安静了下来,陆相时今日起得早,又整日都在待客,待客人们都走尽了,她便有些精疲力竭,靠坐在木椅上半晌都不想动。 白薇从浴房出来:“姑娘,该洗浴了。” 陆相时望着头顶的房梁出了会儿神,才缓缓撑着座椅的扶手站起来,往浴房走去,随口问道:“外院的宾客们还没有散吗?” “应当快了,时辰也不早了。”白薇道。 陆相时没再吭声。 今日外院摆宴,来了许多贵客,陆珩喝了不少酒,回到望月居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昏脑涨的,黄藤端着醒酒汤进来,陆珩不着急喝,让黄藤将醒酒汤放到他手边的矮几上。 陆珩伸手揉着额头,问黄藤:“几时了?” “刚过了亥时,”黄藤站到陆珩的身后伸手帮他揉着额角,“夜已经深了,您喝了醒酒汤就沐浴休息吧,明日早上客人更多,还有得忙。” 陆珩头疼,摆手让黄藤退下:“让我静一静。” 这些天陆珩的心情持续不好,他们这些下人伺候的时候也端得是小心翼翼,生怕做了惹主子不高兴的事情,黄藤不敢打扰,沉默地退了出去。 莲妈妈就站在门外,见黄藤出来,低声问:“十三爷怎么样了?” “想静一静,我就出来了。”黄藤苦着脸说。 莲妈妈往紧闭的房门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