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殿下,不是本宫不放过他,而是,本宫也没有办法啊,如今局势混乱,本宫不知道该怎么办,新帝的事情若是再往下拖,边境怕是要起战事了。” 凤青梧冷笑:“您是想让一个病秧子去继承皇位吗?” 皇后沉声道:“就算他不能当皇帝,他也得站出来统领百官拥新帝继位,新帝,必须有他的拥护,否则,换了谁都会有人不服,所以他必须出面。” “可他还病着,谁愿意听一个病秧子的话?” 皇后笑了,那笑容有些冰凉:“殿下,你离开大燕三年,怕是不太了解大燕的情况,你也太小看丞相在大燕的影响力了,只要他还能喘气,就能让人信服。” “……” 皇后未等到陆珩醒来便离开了,离开前,她让凤青梧转告陆珩,她给陆珩三天的时间,三天后,陆珩必须出现在大朝殿。 皇后态度强硬,凤青梧知道多说无益,应承下来。 但她转头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她不会告诉陆珩,大燕的朝臣们怎么闹,她都不管,她也不会让陆珩去管,她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能往后拖一日便拖一日,能拖一时是一时,等真的到了不可阻拦的时候再说。 而且,她还特意提醒许若兰,皇后今日说的话,不能对别人提起。 许若兰知道事态的严重,但是在她看来,陆珩能长长久久地活着更为重要,所以凤青梧做这样的决定,许若兰持支持的态度。 凤青梧严厉警告了望月居的所有人,若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谁说漏了嘴,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往后就不必在望月居做事了。 所以陆珩睡醒一觉,都不知道皇后来过了。 但是他既然醒了,却一直没有人来找他,陆珩自己就起了疑心。 “这些天就没有朝臣来找我吗?”凤青梧给他按摩双腿的时候,陆珩忍不住问。 凤青梧觑了他眼:“自然是有的,但是被我拦住了,现在对你而言,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管。” 这已经是凤青梧第无数次在他耳边重复,要他不要管外面的事情,但外面到tiempo底发生了何事,陆珩却一无所知,问凤青梧,她也不告诉他,也不允许其余人告诉他。 陆珩不免有点着急了。 他在床上已经躺了九日,九日,能发生很多事情。 “红月,”陆珩叹了口气,“你这般瞒着我,我躺在屋里也不会心安的,你不如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底,知道该怎么做,我就算是躺着,也能躺得安稳些。” 凤青梧抬头,望着陆珩的那双眼睛逐渐泛红。 陆珩立刻就坐立难安起来,他不知道凤青梧怎么突然就要哭了,他最不能看凤青梧哭,她一哭,他就觉得手足无措。 “怎、怎么了?怎么就要哭了?” 凤青梧用那双泛红的眼睛望着陆珩,禁不住地指责道:“你知不知道,这次你能活过来,到底有多不容易?” 陆珩勉强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现在好好的,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准你管。你在和穆耀成刀剑相向的时候,我站在远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耀成将弯刀刺入你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耀成在你的身上划出又长又深的刀口,我吓得浑身发抖,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既不能帮你挡刀,也不能帮你杀敌,只能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凤青梧眼里滚下泪来。 她觉得太难受了,她真的太难受了。 这些日子,她太压抑了,总害怕他会突然离她而去,她一直处在这样的恐惧中,始终没有放松,而昨日皇后的到来,更加加深了她的恐惧。 要现在的陆珩入大朝殿,无异于在要他的性命。 凤青梧害怕的情绪,此刻因为陆珩的几句话,全然释放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身受重伤,你在鬼门关走了无数次,我日日夜夜心惊胆战,好不容将你拉回来,所有人都说你不能劳心劳力,你却还想管那些破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凤青梧字字句句全是指责,“我怕你就那么没了,我怕得要死,你却还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眼泪滚珠似的砸在地上,凤青梧抬袖去抹,抹出一手的水渍。 “你能不能为了我,好好活着?” 陆珩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害怕,他醒来后,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每日给他喂饭、喂药、帮他洗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