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戏可太多了。 晚上六点,谢家大院外停满了车。 作为十六岁的分界线,谢思齐留了很久的长刘海终于被他剪掉,换了一个清爽的发型,那副被许茵茵嫌弃过很多次的眼镜也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就像扔掉他的过往一样。 谢思齐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礼服,领口打着端端正正的领结,没有了刘海和眼镜的遮挡,谢思齐漂亮的眸子终于重见天日。毕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这种金贵家庭养出来的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并没有因为他装穷而消弭,只是暂时蛰伏,随时等着冒出来宣告谢家小少爷在圈子里的回归。 他换好衣服走出来,谢思敏夸张地怪叫:“弟弟,你这是诱我犯罪吗?” 谢思齐冷酷地拍开她的手。 楼下大厅已经来了很多人。 除了亲戚、家人、圈子里一些打过交道的同龄人,还有谢思齐邀请的器乐团的成员和班上的同学。 对于那部分同学而言,本来觉得地点定在临北已经很玄幻了。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谢思齐的父亲在这里工作,随便借个场地还是能借到的。 谁知道到了地方后外面停的全是豪车,一眼看过去,足够开个豪车展了。 这也就算了,到了里面,大家受到的冲击并没有比外面小,一路走来,他们听到其他人的议论,比如这些花是从哪里空运过来,食材又是从哪里送过来的,哪个甜点非常好吃,是经过了多少道工序才完工……仿佛每个字都认识,内容也能听懂,但是越听越迷惑,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许茵茵也到了,她穿着早上试穿过的黑色晚礼服,两侧的头发被挽起来梳成了一个公主头,缀上黑色布面的珍珠发卡,整个人仿佛一个移动的聚光灯,一路上她走到哪其他人的目光就跟到哪。 许茵茵来这里驾轻就熟,进来后先去楼上和自己的舅舅舅妈打了招呼,拿着礼物去找谢思齐。 谢思齐正要下楼,他停住脚步,等着许茵茵过来,不吝惜地夸了一句:“今晚很漂亮。” “谢谢,不过我一直都这么漂亮。”许茵茵撩了下头发,将礼物盒打开,里面是一副平光眼镜。 她将眼镜拿出来,往谢思齐鼻梁上一架:“我非常欣慰地看到你剪头发了,你以前的发型真是丑到我怀疑我俩的血缘关系。” 她将手收回:“看看姐挑的眼镜,斯文中带着一丝败类气质,镜片下隐藏着智慧的光辉,多好的撩妹神器,被你之前弄成了死亡选项。” 她拍拍手,将盒子也递上:“不知道你什么度数,拿着我给你的镜框自己去配眼镜。” 谢思齐接过,他将眼镜拿下来又戴上:“费心了。” “应该的,谁让你是我表弟呢。”许茵茵将“弟”这个词拉得很长。 “你说得对。”谢思齐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尾一扬,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一个视角开阔的地方。大厅里的场景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 “你干嘛?” “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精心为你挑选了回礼。”谢思齐站在二楼的扶栏边,指向左边某处,“看到那个女生了吗?穿白色亮片纱裙那个,她叫范思思,宏音的上一任校花,器乐团上一任团长,沈哲的团长之位就是从她手里接下来的。” 谢思齐好整以暇地站着,镜片下的目光里是看好戏的兴致盎然:“作为你的亲表弟,我觉得为你评估一下你婚约对象的忠诚度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个句式有点耳熟,许茵茵来不及回想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说过类似的话,沈哲进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从门口信步而来,行走间似乎在找什么人。 然后紧接着,他的目光就和范思思对上了。 范思思稍怔,随即娉娉婷婷地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朝他挥了下手。 沈哲脚步一顿,朝她走了过去。 许茵茵站在楼上,可以看到楼下的两人相谈甚欢,范思思的手甚至在沈哲的肩膀上拂了一下。 谢思齐勾了下嘴角,转过头来看着许茵茵:“打赌吗?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