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让他先一步回京,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呢。” 现在说的,还能勉强当做是玩笑,而到了京城之后,被人有意无意的听了去,又添油加醋传扬开去,就算皇帝不介意,他的名声也是不用要了。 陈青鸾对此也是十分无奈,战时这二人可以相安无事,也不过是亏着他们都是眼光长远知道分清主次的人。如今没了外敌,自然又是要斗智斗勇,恨不得将对方踩在脚下才罢休。 只是这争斗并不关乎其人本身,乃是身在其位,不得不为之。若是他们当真交好,便该轮到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不开心了。 陈青鸾此时的身份,自然也不好去约平王来叙旧,只差人将他的宝剑还了回去。 苏仁平时不带长兵器,那日杀进城来,是随手抽走了平王腰间的佩剑。之后嫌弃那剑脏了随手便丢在一边,倒是陈青鸾偷偷命人清洁干净后保存了起来。 她还记得这剑乃是御赐之物,慕容钧平日里是十分爱惜的。 自从蛇毒被压制住以后,陈青鸾终于可以每夜安眠,睡个囫囵觉了,然而晚起的习惯仍然没改。因着在赶路回京,少不得旅途操劳,几乎每日都是迷迷糊糊便披了衣服上车,随后在车上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兴许正能赶上歇息时下车活动活动筋骨吃个午饭。逍遥的如同并不是随军出行。 回京之后,一应封赏自是少不了的。时隔半年,慕容钧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富贵闲人,任谁也不会再于背后将他当做只凭着血脉而坐享富贵权势的庸碌之人。 而苏仁本对那些封赏毫无兴趣,反正再多添上几个封号,也不会叫他手里的权力再多上一分。只是所谓赏赐,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上头的人给不给,则是另一回事。 只要上头坐着的仍是慕容铎,他的权势就永远只能隐藏在暗处,人人心内都知道,却是不可说。 然而总有些人能想出些新奇的点子来,也不知慕容铎是听了谁的建议,只道不仅苏仁督察得力,而他夫人一路随军也是劳苦功高,理应也得到封赏。女子无法被封官职,可是诰命夫人的称号却是可以赏一个的。 旁人只道这是换着花样给他厂督府添荣宠——若是换了旁人带女眷随军,就算不被惩罚,也是要被戳着脊梁骂的,偏偏到了厂督夫人这儿便成了劳苦功高,忒也牵强。 自也有那不论自何事里都能寻出些溢美之词来溜须拍马的人道:这东厂的密探最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焉知这位厂督夫人不是深藏不露当真立下的战功的?不过是不能明说罢了。 陈青鸾原本就知道苏仁的官职是不可能再进了,以为定然是要赏赐些金银珠宝一类,正在府中等着数钱,却突然接到旨意,自己被封做了一品诰命夫人。 陈青鸾虽来了大楚没有几年,却也知道宦官的娘子封诰命的,本朝从来没有过。至于前朝么,既然那位赫赫有名的宦官本人都已经自封为摄政王了,那跟着成了王妃的人,自然也用不着再封个什么名号了。 她面上微微笑着,转头叫露珠给传旨的小太监包了封红包。而等到没有外人时,便意兴阑珊地道:“咱家老爷这位上司,可是越来越小气了。” 露珠原本还对自家主子得了诰命而与有荣焉,一脸的喜气洋洋,听得这话,诧异地道:“怎么会呢,这样大的殊荣,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夫人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陈青鸾叹道:“那你说说,旁人被封了诰命,是因着什么高兴呢,难不成是为了那点俸禄么?” 露珠十分认真地回答道:“能得这名号的人,肯定是不缺银子了,当然是因着光宗耀祖,且在人前有光彩。” “那你说说,不论是我还是老爷,哪有宗祠可以供奉?而得了这封号后,旁人在背后的骂声又能少上几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