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确实容易疏忽。 不过,许知雾如何与他无关。 许孜穿上衣裳走出屏风,正拿干帕子擦着发尾,余光突然感到不对,他转眸看去,床榻上多出了一个小鼓包。 走近了些,见许知雾正躺在他的床上,婴儿肥的脸蛋微微鼓起,眉眼稚嫩可爱,睡得正香。他发现许知雾的鼓包只有这么一小团,脚尖把被子顶起来的地方只在被子的中间。 许孜没再管她,将滴水的长发擦干了,又看完了一本书,回头见许知雾还在睡,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 “阿雾,阿雾。”见许知雾没反应,又拍了拍她的脸蛋。 许知雾睡梦中感觉到一只手在烦她,不耐地胡乱挥去。 “阿雾,起来。” 许知雾半眯着眼睛,看清了俯身唤她的许孜,咕哝道,“干嘛呀。” “起来学字。”许孜补充,“你自己说的要学字。” 许知雾顿时精神,弹坐而起,反驳他,“我的意思是让你跟娘亲说我学了,没说我真的要学!”说着还瞪他,对他叫醒自己这件事感到愤怒。 “那母亲要考你今天学的字,怎么办?” 许知雾倒下去继续睡,“就说没教会我呗。”仿佛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 “也好,我就和母亲说,我教了很多遍,但阿雾很笨,学了一个下午一个字也没学会。” 许孜抬脚要走,床上的许知雾却不安起来,睁开一只眼睛偷觑他,而后弱弱地说,“能不能不说‘阿雾很笨’呀?” “阿雾若是不笨,怎么会一个字也学不会?” 许知雾苦着脸坐起来,伸出手指头挠了挠粘在脸蛋上的头发丝,而后小大人一般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学吧,你教我什么?” 许孜没管身后的许知雾,径自走到书案前,拿了一本书看,随口问,“自己的姓名会不会写?” “当然啦,我已经会写‘知’了,我写给你看。”许知雾跑到许孜身边,伸手在桌上比划。 许孜看她一眼,从手边的笔架上取下一只羊毫笔,往砚里蘸了蘸,递给许知雾,“写在纸上。” 许知雾扬了扬眉,很快写下“许知”两个字,又写了个雨字头,而后咬着笔杆子想“雾”字的下半截是个什么东西。 她掀起眼皮去看许孜,见他正看着书,好似没有注意她,便在雨字头下面胡乱画了个墨团,刚画好,许孜的目光便静静地落到她的字上。 许知雾心虚的时候笑得格外甜,“墨水洇了。” 许孜没说话,拿过她的毛笔,在纸上写了个“雾”字,一撇一捺都漂亮极了。 “对,就是这么写的!你写得真好。”许知雾用大声的夸赞掩盖她的心虚,又偷瞧他一眼,见他真的不打算斥她不会写自己名字,于是扬起笑容,放心地去看那个端正秀丽的“雾”。 “下面这个是什么?” “务,政务的务。” “什么?哪个zhenwu?” 许孜便说,“务必的务。” 这下许知雾懂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务必清理干净,不然有你苦头吃’!” 许孜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这话是谁说的?” “焦尾呀,她这么和绿绮说的。”许知雾摸了摸许孜写下的“雾”字,随口说,“焦尾说她家是被爹娘从京城带过来的,绿绮是在这边买的,他们不一样,所以焦尾不做打扫的活。”说完还冲许孜得意地笑,邀功似的,“都是我偷听来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