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不倦神情一顿,意识到许知雾可能还是没有听懂他的话,她或许还是不知道他喜欢她。 “阿雾。” “三殿下若早日成家,乃江山社稷之……嗯?哥哥你喊了我吗?”许知雾从文书里抬起头,“是不是哪里没听清,我再读一遍。” “不必,阿雾读得很好。”眼见许知雾笑,谢不倦忽然问她,“父亲母亲可有跟阿雾说了什么?譬如和哥哥有关的事?” 许知雾茫然,“说什么,没有啊。” 谢不倦暗叹一声,兴许许父许母都没有将他的那番话转告阿雾,因此阿雾是当真不知道他的心意了。 难怪她的态度如此自然,不仅在好友面前与他相处自然,私底下也没有尴尬无措之感。 若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或许要躲着他的。 谢不倦没有再说话,许知雾便接着读下去。 比起上次,这回的文书中除了朝政之事、新典之事,还多了许许多多劝谏哥哥早日成家生子的,大概是因为二皇子府里的宠妾诞下皇长孙,站在哥哥这边的大臣着急了,毕竟皇长孙也是可以继承皇位的,原本毫无悬念的局势突然多了一种可能。 许知雾读着读着渐渐出神。 她想象了一下别的女子为哥哥生孩子,然后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便觉得心被人揪了起来,又酸又疼。 她不愿意。 那如果是她嫁给哥哥,给哥哥生孩子呢? 于是许知雾又去设想和哥哥“夫妻恩爱”的画面,可她觉得哪哪都古怪。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她打从心底不想让哥哥成家生子,别人和她都不行? “阿雾?” 许知雾连忙回神,“哥哥。” “方才那句话,你读了两遍。”谢不倦笑着让她坐过去,“觉得累就不读了,你今天才到京城,该早些休息。” 许知雾坐在哥哥的侧榻边上,一侧眸便能看清哥哥半躺着的样子。他的眉宇舒展、神色放松,鸦黑长发铺在玉色瓷枕上,美不胜收。 她来哥哥屋里之前本就打算伺机轻薄一下哥哥的,如今那个名为轻薄的想法在胸中越发成型。 许知雾的目光从哥哥白玉般的脸颊缓缓下落到他润泽的唇上。 她没敢去看他的眼睛。 毕竟是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袖中的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许知雾忽然很想让哥哥将她拉下去,和从前那一次一样,拉着她躺在一张榻上。 如此,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轻薄他了。 “被迫”的。 如果她可以迈出这一步,亲了哥哥,心里那关也就过去了。 到时候她就答应和哥哥成亲。 许知雾这样想。 可是哥哥没有拉她。 甚至说,“阿雾是不是困了?快回去休息吧,哥哥看完也睡了。” “……”许知雾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消散一空。 谢不倦见她垂眸出神的样子,便当她困得眼皮重,这会儿话也不回,想必当真是困得很了。他坐起身,“阿雾要不要抱?” 许知雾不知哥哥为何突然提出要抱她,她埋着脸点了头。 下一瞬,哥哥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松松走到屏风处,用脚尖勾开,而后将许知雾送往她自己的床榻。 被子一掖,哥哥说,“阿雾睡吧。” 然后,他就走了……走了。 就是这样的抱吗? 许知雾说不上来她想要什么样的抱,总归不是这样的。 她想不明白,觉得困惑。 好像,一旦她从单纯的兄妹之情中跨出来,很多事情都变得复杂难懂。 翌日许知雾与魏云娴上街。 两人去了金玉阁。 那掌柜显然还记得许知雾,当下热情地迎上来,要带她看最时兴的首饰。许知雾便和他说好友想要一块玉佩。 不出一盏茶时间,各色美玉都躺在匣子里任她们挑选。 外人在场,魏云娴不好多问,便在挑好玉佩离开金玉阁时感叹道,“阿雾,这铺子是你家里的?” 许知雾摇摇头。 “那京城的掌柜也太会做生意了吧,这么热情,不买东西都不好意思走了。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剑穗?哥哥这会儿想必在你哥哥的练武场上撒欢呢,我也给他带点东西回去。” “那我们再回去?” 于是两人折返。 魏云娴挑剑穗的时候,许知雾四下漫无目的地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