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替我拦下了很多人的请帖?” 谢不倦点头,“阿雾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想啊,我都被赐婚了,已经是准太子妃,怎么没有人想见见我呢?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有人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错,赐婚圣旨刚下来的那一段时间,往府上递请帖拜帖的数不胜数,想见阿雾的人想见哥哥的还要多。而今要少一些了。” 许知雾便想,若换作她,得知谁都没有被允许和那位准太子妃见面,大概也不敢递帖子了。 “阿雾想见他们?” 许知雾摇摇头。 “他们意欲探究也好,别有目的也罢,我们不必如他们所愿,不想见便不见。” 谢不倦这话说出来没多久,见许知雾灯下面容莹白,一双猫眼黑亮亮的含着不谙世事的光,他就是那个管束着妹妹的兄长,不像她的未婚夫了。 他温声问,“阿雾在府上是不是没有事做,觉得无聊?” “还好,我在骈州也多是看书,偶尔才和阿娴一道玩,并不是天天都出门的。” “今后这些拜贴我给阿雾好生挑一挑,有的人还不错,可以一见。” 许知雾不知哥哥为何改口,她看着他,还是点点头。 谢不倦又说,“明日哥哥回来,我们去街市逛一逛。” 如他所言,翌日谢不倦便先去了许府。 彼时许尚书见他来,神色恭敬之余又有长辈般的亲切——他总是记着谢不倦小时候的模样,玉瓷一样美丽、安静,看人的时候定定的。 初到时闻见了荤腥,还会捂着嘴避到一边干呕,缓过来之后便是怔怔的,茫然又无措。 总之是一个沉静有礼,教养极好的少年郎,那时的谢不倦美丽又无害,在他这等官场老人面前一眼就能望到底。 或许也是因为许尚书见到了谢不倦最灰暗的时候,暗暗以长辈自居,也就比旁人少了一分敬畏。 然而此时此刻,从前那个安安静静的少年郎长身玉立,举止优雅从容,唇角甚至轻轻勾起。 却殊无笑意。 谢不倦提起昨日许知霖,而后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许大公子在少卿的位置上已坐了五年吧。” “啊,对,劳殿下关心。”哪怕在此事,许尚书也仅仅是觉得压力骤增,却并不觉得谢不倦会对他们做什么。毕竟,他是当年保护了谢不倦的人。 “许尚书若还有什么小动作,本王能叫令郎坐得更久,一辈子止步于少卿之位的大有人在,多一个尚书公子想必也不足为奇。” “……” 谢不倦知晓许尚书的软肋,不是许知霖,而是他的夫人以及大儿子。 果然,许尚书神色剧变,惊疑不定地看他一眼,见他目光泛冷不似玩笑,脊背往下弯了一些,“殿下息怒。” “怒倒不至于,只是提醒许尚书罢了。”谢不倦淡淡道,“本王念着许尚书当年之恩多有纵容,然而恩情如鞋底,初时厚,踩上去柔软舒适,穿得久了,崎岖弯路走多了,是会越磨越薄的。” 言下之意,薄到了硌脚的时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许尚书背上生出一层冷汗,眼前之人云淡风轻三言两语,却叫他感到恐惧如乌云笼罩,于是急急忙忙想要跪地请罪—— “不必,这就走了。”谢不倦转身,“阿雾是本王的底线,许尚书可不要再碰到了。” 谢不倦在回府的路上不禁想,许家兄弟二人同根而生,却长成了浑然不同的人。当初他初回骈州的时候,许父尚要问他一句,“我们该唤你‘小孜’,还是‘殿下’?” 许尚书却会在文书中说,“我等是殿下臣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