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 第二个小丫头应了句是,转身走到队伍另一面,面对队伍垂手站定,第一个小丫头瞄着第二个小丫头,赶紧和她一样,面对队伍垂手站定。 后面的小丫头挨个上前答话,李夏几乎是一言不发,只是听完了往东指一个,往西指一个。 也就一盅茶的功夫,院子里的小丫头,就东一堆西一堆分成了两堆,李夏指着西边一堆四个丫头,回头看着单嬷嬷,“我先挑这四个,余下的,等姐姐和阿娘挑好了,都给我吧。” 单嬷嬷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九娘子这眼力可真是没话说。” “阿夏净挑有主意的。”李冬一直看着,忍不住笑道。 单嬷嬷转头看向李冬,“六娘子这眼力也没话说。” 李夏挑了四个,李冬将余下的丫头,挑了四个给徐太太,指了六个给李夏,自己留了十个,带回各自院子里。 …………………… 严夫人没回议事堂,直接回到自己院里,端坐在南窗下的炕上,隔着大开的窗户,看着院子里盛开的山茶,一肚皮闷气。 刚喝了一杯茶,闷气还没开始散,孙忠媳妇禀报了进来,见了礼,瞄了眼左右,见只有蔓青在屋里侍候,上前半步,低声禀报道:“夫人,刚刚老夫人身边的胡婆子来说闲话,说夫人刚走,老夫人就打发人把二老爷叫过去了,让二老爷给大老爷写信,好好说说夫人不孝的事,说是一定要大老爷拿个章程出来。” 严夫人紧紧抿着嘴,片刻,冷笑一声,示意蔓青拿了两个小银锞过来,吩咐孙忠媳妇,“拿给胡婆子,就说是我赏她的。” 孙忠媳妇答应一声,拿了银锞子垂手退出,蔓青上前给严夫人换了茶,低低劝道:“夫人别往心里去,大老爷是知道夫人的,也知道老夫人。” “我不是往心里去,也不担心你们大老爷,我是……”严夫人的话戛然止住,她是怕她把小三房惹急了眼,惹到不可收拾! …………………… 下午的课上,郭胜和李夏把上房让出来,让李文岚象正式考试那样,写一篇经论,一篇文章,一首诗,不过考试要一整天,这会儿,郭胜只给了李文岚一个半时辰。 李夏那张桌子搬到了院子里的银杏树下,郭胜站在旁边,瞄着上房里的李文岚,和李夏低低说着话儿。 “……老太爷交往的人不多,除了几个清客闲人,也就是几家伯府,也没见他有什么爱好,平时也就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人家放生他也放生,人家赏春他也赏春,实在闲了,就去听听小曲儿。” 关于永宁伯府这位老太爷,郭胜觉得简直没一句话能说,这么乏味的人,他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 李夏抬头看了眼郭胜,郭胜微微颔首代替欠身,以示恭敬,“盯了这几天,富贵说,一想到这位老太爷,他就呵欠连天。” “喜欢听谁唱的小曲儿?” “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他习惯去翠云楼,我觉得,也就是去习惯了。” 李老太爷在翠云楼听小曲儿时,他特意过去看过两趟,李老太爷听小曲儿时那幅样子,跟他平时过日子一样,就是没滋没味四个字。 “嗯,老夫人那边呢。”李夏对这位翁翁知道的真不算多,她只知道当年在他眼里,她和姐姐,还有五哥,就是三坨令人恶心到不能再恶心的东西。 “有点儿眉目了。”郭胜立刻振作了不少,“老夫人身边有一个姓胡的婆子,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府里的庄头,小儿子叫二贵,今年十七,极得胡婆子夫妻疼爱,心头肉掌中珠,说是一直生病身体不好,从来没领过差使,每天就是鬼混到处玩儿。这个二贵,和东大直街上的帽店孙家的二媳妇,勾搭在一起了。” 李夏知道这个胡婆子,最会梳头,是那位老夫人身边说得上话,也很得她信任的人。 “能用吗?” “能,孙家老二没了小十年了,这个二媳妇当年要殉夫,差点一头碰死,很有几分贞洁名声,二贵是跟孙二媳妇那个独养儿子一起玩耍,才入了巷的,这事儿闹出来就是大丑闻,搭进几条性命都是常事儿。” 李夏嗯了一声,“就用这个胡婆子吧,越快越好。” 郭胜应了句是,迟疑了下,低声问道:“请姑娘指点,姑娘用这胡婆子?怎么用?” “老夫人太闲了,让胡婆子跟她说说,老太爷在外面风流快活得很,最爱小曲儿唱得好的小美人儿,怜香惜玉什么的,怎么香艳怎么说。” 小美人儿和香艳几个字从李夏嘴里说出来,没有一丝香艳味儿,倒听的郭胜一身鸡皮疙瘩。 “姑娘,这个……”郭胜闷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