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我有事跟你说。”凯旋队伍已经进了宣德门,阮十七捅了捅郭胜,又和徐焕道:“你送那俩丫头回去吧,我找老郭有要紧的事。” 徐焕看了眼郭胜,痛快的答应一声,出来叫了李夏和李文楠,一起往永宁伯府回去。 阮十七扬声叫进茶博士,要了最好的茶,再让挑最贵的上一桌子茶点。 郭胜坐到椅子里,看着阮十七吩咐茶博士总之拣最贵的,高抬着两根眉毛,打量起阮十七来。 这是有事要求着他了吧。 “听阿凤说,你跟柏家关系不错?跟柏帅,还是跟他那个土匪儿子?”阮十七坐下,看着郭胜问道。 郭胜呆了一瞬,立刻明白了,“怎么?怕人家找你麻烦?” “呸!我能怕他?”阮十七一口啐出去,还没落地,气就泄下来,人软堆在椅子里,“不是怕他,是犯不着,月底我成了亲,就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我跟你说,柏乔那货,就是个活土匪,土匪都没他心狠手辣,我不怕他,可我有媳妇啊。” “那你有什么打算?”听阮十七这么说,郭胜收了笑容,欠身过去,认真问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到底跟谁关系不错?要是跟他爹,那用处不大,柏乔那货土匪性子,他爹说话不一定管用,他不敢明着来,指定玩阴的。” 阮十七也上身前倾,带着几分殷切,又带着几分打算好的失望,郭胜这个年纪,肯定得跟柏景宁关系不错。 “我跟柏乔也不错,至少我说话,他能听几句。”郭胜认真道,他跟柏乔,好歹也并肩作过战。 “能说几句话就行,大不了我把身段放低点,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越快越好,最好成亲前能跟他把梁子了过了。我也好放心娶媳妇。” “行!今天晚上我就去柏府,今天晚上怕不行,说是宫里要赐宴……就今天晚上,再赐宴他也得回家歇着,没有在宫里过夜的理儿。”郭胜满口答应。 阮十七冲郭胜竖起大拇指,“老郭就是仗义!” “这事,咱得先定个章程,能说得和最好,万一说不合呢?你有什么打算?”郭胜手指捻了几下。 阮十七定定的看着郭胜捻来捻去的手指,“你这什么意思?” “这意思还不明白?说不合就打的他和,还是……” 阮十七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手指不停的点着郭胜,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老郭,你跟柏乔那厮……我是说,柏乔那只活土匪,跟你不错……你比他可狠多了!好主意。要是没成亲,咱们非打碎他一腿一胳膊,可现在,不行啊,说不合,我想过了,求个外任,我带着六娘子远走高飞,他在京城,我就离京城千里之外,他到福建,我就回京城。惹不起,总躲得起。” “这也是个好主意,那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去寻柏乔,请他出来跟你见过面,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 在柏乔和柏景宁面前,郭胜的脸面,还是挺大的,隔天傍晚,柏乔就推了一场能推的庆贺宴,坐到了郭胜定下的雅间里。 柏乔和郭胜刚刚坐下,徐焕陪着阮十七就到了。 看到徐焕进来,柏乔急忙起身,往外一步,郑重无比的长揖见礼。直起身,看到阮十七,紧紧嘴唇,看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冲上去就打。 阮十七一脸干笑,冲柏乔长揖下去,“又见面了,柏公子风采大胜从前。” “柏公子好象长高了不少。”看着柏乔铁青的脸,徐焕赶紧打圆场,一边打圆场,一边纳闷,这小十七做了什么事,能把柏公子惹成这样?“这气度是大不一样了,听老郭说,你这一阵子打了不少仗,少年将军,一看这气势,就是历练出来了。” “徐先生过奖了,我来前,家父嘱我跟先生先说一声,等忙过这几天,他在家里设宴,请两位先生把酒长谈。”柏乔急忙冲徐焕欠身答话。 阮十七保持着一脸干笑,客气非常的让着徐焕,“舅舅请坐。” 柏乔被阮十七这一声舅舅,叫的一脸说不出什么表情,斜睨着阮十七,脸上的厌恶依旧,狠厉却淡去了很多。 郭胜瞄着柏乔的脸色,哈哈笑着让着众人,“坐下说话,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十七爷定亲前,性子荒唐,这个不用我说,柏公子比我清楚。” 柏乔嗯了一声,对郭先生和徐先生,他不能不恭敬。这货居然拉了郭先生和徐先生一起替他说客,真是可恶之极! “好在定了亲之后,十七爷知道自己从前过于荒唐,痛改前非,先是埋头苦读,考中了二甲第三,现在,又肯直面自己从前的荒唐,这一趟,是十七爷央了我和老徐,专程陪他来给柏公子陪礼陪罪的。” “小十七父母远在南夷,他在京城,我这个舅舅责任重大,从前种种,我先替小十七陪个不是。”徐焕立刻站起来,冲着柏乔就要长揖下去,柏乔动作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