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意思,这儿改一改,那儿变一变,礼部又尽自己所能,要让这场婚礼尽可能的隆重繁华喜庆,这么一来,这一场婚礼,从礼部到永宁伯府再到秦王府,人人忙个不停,除了两位正主儿。 秦王不用亲迎,一应礼节也就都没有了,他只要等在秦王府,等新娘子来了,那些请新郎高坐什么的热闹,都是没有的,他只要被新娘子牵着进到后宅,之后出不出来和诸人应酬这一圈喜酒,就随他的意思了。 没有亲迎以及之后的热闹,礼部照新娘子到秦王府的时辰定的发嫁时辰,就比平常人家晚了许多,李夏照平常人家的规矩沐浴之后,就几乎有一整天来好好睡一觉。 李夏觉得自己也就是躺着歇一歇,肯定很难睡着,就是睡着,也睡不沉,可等她经过繁杂的沐浴流程,躺到床上,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还睡的香甜无比。 李夏一觉睡到夕阳开始西斜,没有热闹的催妆,没有满屋的小姐妹,安静从容换了衣服出来,她这出嫁,除了醮女这一样,别的都没有。 芦棚搭在正堂前,挤满了人,李夏礼服厚重,满头珠翠,沿着厚实的大红毡毯,进了芦棚。 芦棚正中上首,李老太爷穿戴打扮的光鲜亮丽,嘴角却垂着珠莹晶的口涎,混浊的眼珠看着李夏,拧着眉,也不知道是因为看不清,还是看清楚了,却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 李夏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端坐在李老太爷下首的李三老爷李学明,和紧挨他坐着的徐夫人身上。 李学明坐的端正到几乎僵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夏,一张脸上混着高兴、激动。难过、感慨诸般种种,混出一种似苦似笑极其复杂的表情。 徐夫人不时用力眨几下眼,把不停涌上来的眼泪,眨下去,或者眨出来。 两人身边站着礼部官员,这场出嫁醮女一板一眼,规矩极了。 李夏三跪三起,成了礼,站起来,挪了挪,转身面向坐在另一边的严夫人,往严夫人面前挪了两步,深曲膝几乎跪到地上。 严夫人急上前一步扶起李夏,张嘴想说话,眼泪却先涌了出来,“好孩子,以后好好儿的,时辰差不多了,去吧。” 李夏退了两步,两个喜娘急忙上前扶着,出到二门,上了车,吹吹打打,往秦王府过去。 秦王这一天过的缓慢极了,他是一丝一丝数着日影,一滴一滴看着水滴,数的简直地老天荒了,简直觉得等不到那一刻了。 喧嚣热闹起来的鼓乐,从王府外漫延进来时,秦王竟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李夏在秦王府大门外下了车,洒豆谷的阴阳先生是钦天监,庄重到严肃,当然,在钦天监看来,这确实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儿。 鼓乐声中,李夏进了大门,进了大殿,从大殿起,牵着红绸,一路倒退退进了她亲自选定,作为两人日后起居之处的正院。 李夏被两个喜娘扶着,端坐在新房榻上,秦王正要坐到李夏对面,一个喜娘不动声色的拦在他面前笑道:“恭喜王爷,再有大半个时辰就要行结发礼。” “王爷先到前院,礼部说是还有些礼数呢。”阮夫人忙笑着上前,一边笑言一边往门口指了指。 秦王坐到一半,不怎么情愿的站直,看着微微垂着头,满头珠翠压的几乎看不清面目的李夏,走到门口,顿住,看着阮夫人笑道:“要是不违规矩……太重了。” 阮夫人想笑又忙忍住,和没能忍住笑出声的金世子夫人唐氏,一起曲膝回道:“王爷放心。” 秦王瞄了眼一动没动的李夏,转身出了屋,往前院去了。 “先侍候新娘子把这一身大礼服换下来吧。”看着秦王出了屋,阮夫人看着唐夫人笑道,唐夫人一边笑一边点头,“亏得是这样成礼,要是照一般人家的规矩,阿夏这一身大礼服午正前就得穿上,这会儿还在前头坐帐呢,真要那样,王爷得心疼成什么样儿?” “别说王爷心疼,我也心疼。”阮夫人和唐夫人说着话,看着端砚等人和几个喜娘忙着给李夏一样样去了珠翠,往前凑了凑,弯腰仔细看着李夏笑道:“没累着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