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自己壮胆。 “她不过借着眼看要过年了,这个那个的,咱们不能上了她的当,既然分好了家,咱们分得的东西,就得赶紧搬走,这宅子一分为二,既然定了地界,腊月正月里找不到人动工,那就先扎个篱笆出来,拉根绳也行,或是挖条沟,总之,得先把生米做成熟饭,把咱们分得的东西,赶紧搬回来!” 李学珏恍然大悟,眉开眼笑,“果然还是你明白,对对对!既然分好了,那咱们就赶紧搬东西。别说她管不着,就是管得着……她能管得着老子?” 李学珏和郭二太太三言两语商定大计,急急回去,召集了自己的人手心腹,立刻动手搬东西扎篱笆扯绳子挖沟分家。 李文栎急的跳脚,一路小跑去找他娘严夫人,严夫人连续劳累,病倒了,正打发人去请相熟的大夫上门诊脉,只疲惫的甩了一句:先随他们吧,等你阿爹回来就好了。 李学珏和郭二太太以不可阻挡之势,指挥着众人照分家册子搬东西画地界,赵大家的,孙忠媳妇,老刘妈,沈嬷嬷等总管事嬷嬷,指挥着众人开库清点搬运,分家也不是坏事。 李夏住过的明萃院,以及徐夫人现住的明安院,都在二房那一边,明萃院现在空着,徐夫人和三老爷李学明早就得了李文山的话儿的,李学明去前院李文山书房看书,徐夫人让人收拾了明安院的东西,暂时在二门里找间空屋子放着,自己到严夫人院子里说话。 严夫人让人接了几个孙子孙女过去,让人看着他们在自己院子里安歇,大奶奶赵氏和二奶奶黄氏,则被指派去看着分家,她就是不指派她俩,她俩也安不下心。 府里鸡飞狗跳的搬东西分家,严夫人和徐夫人并排歪在炕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说着闲话。 “这个家,说分就分了。”徐夫人十分感慨。 “分了好。”严夫人声音平和,“阿夏说的对,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如今这个时候,分成三家比一家好,唉。” “都说齐心协力才好……这个我不懂,大嫂既然觉得好,那必定是好的。唉,这大过年的,年青的时候看老二夫妻,倒没看出来。” “那时候就混帐,不过有他大哥压着,老夫人那时候也不象现在,养个儿子,跟他不相上下,李家这一支……孙子倒还好。”严夫人低低叹了口气。 “一家子里,也就是林哥儿媳妇还好些,偏偏胆子又小,娘家也没什么底气,这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徐夫人担忧的叹了口气。 “等大老爷回来,把这话跟他说说,他能压住老二一家,子孙成才这样的事,他一向看得紧,别多担心,各人有各人的福份。” 严夫人说着话,眼皮似垂非垂。 “大嫂累了,睡一会儿吧,我也累了,我到西厢歇一歇。”徐夫人站起来,严夫人微微直身应了,看着徐夫人进了西厢,凝神听了一会儿动静,闭眼歇下了。 李文山和李文岚的院子都划在长房这边,五奶奶唐家瑞看着孩子们睡下,和李文山一起,穿了斗蓬,站在角门外,看着满府灯笼,热热闹闹的搬东西划地盘。 “这会儿想想,我嫁进来前,阿夏就盘算着分家的事了。”唐家瑞和李文山低低道。 “嗯,阿夏一向虑事长远。”李文山看着眼前的热闹繁忙,心神一时有些恍惚。 阿夏说他说她是穿魂回来的,说的那些惨事,恍恍惚惚,好象是在梦中,这有五六年,还是六七年?阿夏再没提过一句半句从前,他也没再问过,不是不问,而是想不起来了。 李文山下意识的抬手揽在唐家瑞肩上,好象就是从成亲后,他一回也没再想过阿夏说过的从前一世,他再也不关心从前如何,从前以后,不管多少世,不管什么样的经历,都没有眼前的日子,眼前这样,和她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幸福,要是真有生生世世,他希望生生世世都如现在,无论多少世,他都觉得不够。 偌大的秦王府里,灯火通明,却十分冷清,和往年不同,今年这府里有人过年。 皇上今年这个年过的极其不好,弹劾的折子直到年二十九还在不停的递进宫里,三皇子的案子没有说法,朝堂上下吵成一团,后宫苏贵妃见了他就哭,见了江皇后就骂,皇上烦的不能再烦了,借口丧母失子,这个年不宜热闹,头一回,宫里冷冷清清,连驱邪的大傩戏,都是了草应付。 从三十到十五都不用进宫,这个年,李夏自然要一个人在秦王府过,诸人都不宜走动,除了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年二十八就坐车到了秦王府,也不管什么京城什么皇家,只管照她们明州府的规矩,让人准备汤团,汤团必须肉馅的,赶紧打年糕,没有年糕怎么过年? 李夏跟在霍老夫人身后,看着霍老夫人一个人就是一台大戏的热闹。 年三十,霍老太太指挥着众人,照明州的讲究,给她和阿夏准备了五六精致小菜,给李夏院里的丫头们准备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在后园暖阁里摆开,叫了两个说评书的进来,讲古话儿说传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