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延世顿了顿,“头一个就想到了秦王府,后来又觉得不可能,老三死了,倒是老二最得好处,对咱们没什么好处,对秦王府,更加没有好处。 可现在,姑母这个乱字,要是他们要的是个乱字,为什么杀老三,就能说得通了,他们要的,是乱,乱相纷起,互相猜忌,进而互相捅刀打杀起来。” “你真觉得秦王想……”太子直盯着江延世,手指往上举了举。 “这一条想不通,不过,”江延世站起来,低着头来回走了几趟,站在太子面前,“皇上百年之后,您既了位,秦王和秦王府会怎么?不说太后在时,就是象现在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吗?” “怎么不能?”太子的话尾声没落,就戛然而停,“娘娘。” “不光娘娘,他身边的陆仪,必定不能留,长沙王府,和秦王府过于产亲近了,一旦金相没了,两家就是一家,古家,现在和秦王府也过于亲近了,这些,都是不能容的,看来,太后和秦王府看到这些,比咱们要早,早很多。” “我不能忍,老二也容不下,老五呢?他自己要想坐到那个位子上,先要杀光我们兄弟,皇上春秋正盛,他准备怎么办?他真要做出这样的事,朝中百官能容得下他?天下百姓能容得下他?这简直是个笑话儿。”太子失笑出声。 江延世却没笑,为什么要他动手?他不用动手,他只要挑得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就行了,至于皇上,做得一,就能做得了二…… 一片乱相中,最强的那个,活到最后,拥有一切,乱相的争斗者,不光是他们和他,还有皇上…… 秦王府大门紧闭,侧门半掩。 整个正月,秦王府都是这样安静无声,秦王不在京城,又是在孝中,诸事不宜。 郭胜从角门进了秦王府,穿过一片竹林,转个弯,就看到李夏站在鹦鹉园外,仰头看着那两只愉快的叫着跳着的巨大鹦鹉。 郭胜紧几步过去,长揖见了礼,恭敬道:“刚得了禀报,盱眙军正月十七才再次启程,十天走了不到五十多里路。另外两军,安庆军还没动静,永胜军十六就启程了,脚程倒不算慢,十天走了将近两百里,可是逃兵严重,没人清点,估摸着,逃掉的,至少有三成了。” 李夏听的眉梢挑起,片刻,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这真是上有乱命,下面就是乱相丛生。 “让人看着就行。大伯到哪儿了?有信儿吗?” “这次没有,算着脚程,再有十天左右就该到京城了。”郭胜欠身答道。 李夏嗯了一声,想着陈氏和她那个儿子,心里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个儿子,大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可没告诉大伯娘,只怕整个李家,都还不知道呢。 第519章 二个二货 绥安王府,魏国大长公主那座占了半座府邸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二门外站满了提着十二分精神,等着听使唤的仆从下人,二门往里,站满了绥安王府诸人。 从紧挨着垂花门往里,照亲近与否,依次排进去,魏国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几个小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被母亲或是父亲牵着,紧挨上房门站着,侧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上房内,五六个太医在内室门口站在一排,一个个脸色青灰,额头上一层细汗。 上房内,近身侍候的丫头婆子们屏声静气,看着魏国大长公主,眼里满是悲伤,为大长公主,也为她们自己。 魏国大长公主几个儿子垂手站在床角,悲伤的看着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他们的母亲。 这是回光返照了。 皇上坐在床头椅子上,拉着魏国在长公主的手,眼泪不停的掉,“姑母,你不会有事的,姑母。” “你们都出去。”魏国大长公主连呼吸都有力起来,声音响到足够周围的人听到,可那气息,刚出口就飘散了。 众人看向皇上,脚下却没敢迟疑,垂手退出内室,绥安王示意众人退出上房,自己和弟弟一左一右守在上房门口。 母亲让他们都出来,必定是要和皇上交待最要紧的话儿,都避远点儿才最好。 “皇上,我也要走了。”魏国大长公主有几分吃力的看向皇上,眼里满是不舍和怜惜。 “姑母。”皇上从椅子上滑下来,半跪在床前,握着魏国大长公主的手,泣不成声。 “别哭,生老病死。我大约也撑不了多大会儿。皇上,有几句话,姑母最后再交待你几句话。”魏国大长公主想抬手抚摸安慰皇上,手却已经无力抬起。 “姑母……吩咐。”皇上不停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