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就算没孩子,也捞了个昭仪的位子,还有一堆赏赐,划算得很。” “可不是划算得很,对这两个贱种来说,要不是假怀了这个胎,她这辈子都爬不到昭仪这个位置上。”江皇后声音冷厉,“以利诱人心之恶,这是她最拿手的把戏。孕脉是怎么回事?” “春明说,那婆子还说了好些奇闻轶事,好多没怀胎却诊出孕脉的事,说有好些药草,吃了之后再诊脉,那脉象就是孕脉,赵氏就和她一起请那婆子喝酒,把那婆子灌醉之后,套出了一个方子。” 江皇后失笑出声,“这人怎么能这么蠢?这世上的蠢人怎么能这么多?好事儿全落到她头上了是吧。蠢不可及。” “花草上那个婆子?”宗尚宫看了眼江皇后,迟疑了句。 “这会儿还到哪儿去找?她要趁着我被关在这院子里……”江皇后的话没说完,突然顿住,片刻,冷笑连连,“是她!姓姚的贱人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杆长枪,她先算计了我,给姓姚的贱人一个机会,再接着,大约还是要算计我!好手段,怪不得那老婆子敢伸腿走了,好心计!” 宗尚宫垂手屏气,一动不敢动,凭着几十年的经验,这会儿的娘娘已经怒极了。 “你看看,人家这杆枪多锋利,你看看魏氏那个蠢货,我让她看紧这宫里,我手把手的教她,我把人手给她,就让她看着别让人动了手脚,你看看,凭空多出个大活人,她竟然一无所知! 你别觉得我冤枉了她,你去问问她,只怕她连什么花草上的婆子都没听说过!这个蠢货!” 江皇后只气的胸口一阵阵的痛。 “柳春国这个蠢货竟然也是她的人,这宫里,太医院,这里里外外,还有多少她的人?还有谁?”江皇后象是质问宗尚宫,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宗尚宫屏着气,一声不敢出。 “你说说,该怎么处置。” 江皇后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堵在胸口的闷气,点着宗尚宫问道。 “赵氏假孕,这是欺君之罪,这会儿铁证如山……”宗尚宫小意的建议道。 “铁证如山?哈!”江皇后一声冷笑,“那个婆子呢?你能找得到?找到了也是一具死尸了。那药必定是假的,柳春国要是咬定就是孕脉,你怎么铁证如山?那春明就是个屈打成招,一个两个,就不能多动动心眼?” “娘娘恕罪。”宗尚宫垂头认错。 “姓孙的贱人这胎,必定同出一辙。”江皇后端直坐着,目光沉沉,思量了片刻,冷声吩咐道:“春明犯了宫规,交给慎刑司,堵上嘴打死。” “是。”宗尚宫答应一声,见江皇后就此没有下文了,想走又有几分迟疑。 江皇后斜着她,“那几个贱人,先放着。” “是。”宗尚宫舒了口气,垂手退出。 看着宗尚宫出了门,江皇后慢慢往后靠到靠枕上,疲倦的闭上眼。 就算她能拿到那个婆子,就算她真做到了铁证如山,那又能怎么样? 皇上能觉得承认他从前错怪了她,从前那许许多多的恶行恶事,象今天这假孕一样,都是别人泼到她头上的? 太子呢?他能醒悟过来,魏氏……那个蠢货就是死了,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她不在乎他们…… …………………… 七月中,阮夫人孕脉清晰,洪大有力,甚至有些微微显身,几个大夫一致而且肯定的认为,这胎已经坐稳了,阮夫人自己也觉得胃口转好,不再难受了,这个喜信儿,就往各家递了出去。 李冬高兴的简直不知所以,天还没亮这醒了,干脆起来,叫了苏叶进来,拿了册子纸笔出来,两人叽叽咕咕的讨论先到哪一家再到哪一家。 这些年,因为阮夫人总也怀不上这事,李冬上心又上火,年年为了这个散出去的施舍比为自家祈福散出去的还多不少。 因为听阮夫人说,陆将军说是因为他杀人太多,才有妨子嗣,她就年年给孤鬼游魂做超度法会,但凡进寺进庙进庵必定许愿,还好苏叶细心,找个册子,把她许过的愿一条条都记下来了,这会儿翻起来,多的有点儿让人发愁。 阮十七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干脆起来,洗漱了过来,探头看着李冬手里的册子,和苏叶正写写涂涂的那张纸,又看了看,没看明白,“你们这是干嘛?阮氏怀了胎,你们不打点打点衣服什么的,列这些干什么?要寄名符?” “不是,这都是我许了愿,每家都要做十天的超度法会。”李冬拍着手里的册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