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杀尽后山那一帮花钱买来的人头,再上婆台寺。 蒲高明的人都是精锐,就算路不熟,跟着早就接应上来的几个硬探,还是在树林山石和庄子和庄子这间,穿行的极快。 柏悦带着人,翻墙过树,直接进庄子查找。 婆台山是景致极佳的风雅之地,各家别庄的围墙略高一点,略实在一点,都要被人鄙夷品味太差,几乎清一色低矮镂空的花式围墙,跳进跳出实在是太方便了,柏悦查的极快,刚查好一家极小的空庄子,走没几步,就听到一片如闷雷般,踏地沉重却又干脆整齐的脚步声。 柏悦顿时汗毛竖起,急忙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不动。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这不是匪,这是兵,是精锐之师,柏悦竖耳凝神,仔细听着,脚步这样的沉重震动,对方至少二三百人,或者更多。 这是哪儿来的精锐之师?要去哪儿?来干什么? 柏悦只觉得后背一层全是冷汗。 这些精兵要去的地方,才是这座山上最要紧的地方,不一定是婆台寺。 这山脚下几乎找遍了,没有二爷,也许是秦王府的信儿骗了她,也许是二爷已经被人劫持走了,不管哪一种,这一队精兵应该是找到二爷,或是找到关键的关键所在。 “跟上。”柏悦主意拿的极快,听着脚步声过去,低低吩咐了句,自己提着枪,踮着脚不远不近的缀在了蒲高明那支精兵的后面。 后山那群亡命之徒,不远多少里聚在这里,都是得了甜头,又许了更大甜头的,在这座婆台山上,一个人拎两个人头,一万银子,出发前一个人先给了二千银子,诚意极足。 这帮人当然知道冲进这婆台山杀人,那是九死一生的事,不过,一来,刀头上舔血的人,每天都是九死一生,二来么,每个人都觉得九死一生,那九死都是别人的,一生才是自己的。 后山上有一团人悄悄的动身,准备趁早杀一轮赶紧走人,可这会儿聚在后山的人,都是在尔虞我诈中过日子的,睡觉时都得睁一只眼看着,免得被旁边的人一刀砍死了。 趁早的一团人还没走出几步,众人就呼呼啦啦起身,各展本事,争先恐后往各家庄子里冲,赶紧杀人,赶紧抢,能抢多少抢多少,然后想办法逃命,只要能逃出这条命,那就发大财可以金盆洗手了。 婆台寺寺门半开,金拙言一身亮白软甲,背着手站在婆台寺那扇钉满铜钉的大门内侧,笔直站着,微微扬起头,听着外面的杂沓乱响、咒骂呼喊和凄惨尖叫,脸色苍白。 明镜竖直握着金拙言的长枪,嘴唇抿的紧紧的。 王妃吩咐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王妃说,须得有人冲进寺门求救,才能出手。 可是,就怕他们冲不到寺门口…… “王爷,救……”一个丫头凄厉的尖叫着,冲着寺门狂奔而来,离寺门十来丈,斜刺里一把刀劈过来,丫头那声救字还在喊,头已经飞到了半空。 “爷!”明镜一步迈出。 “嗯!血进来了。”金拙言伸手从明镜手里夺过长枪,冲出了寺门。 明镜立刻拨刀跟上,明剑、明砚和明书同时跳出寺门,护卫在金拙言两侧和后方,疾冲而出。 四人后面,背后绣着明晃晃的秦字,胸前绣着秦王府徽记的黑衣护卫们,鱼贯而出,三人一组散开,冲向一个个挥刀砍杀的亡命匪徒。 …………………… 长沙王府那幢黑暗小楼里,郭胜三两步窜上楼梯,“世子出战了,早了一点。”郭胜有几分遗憾的咋了下嘴。 “很好了,世子爷能撑到现在,已经很敬重我了。”李夏这句话里说不清是夸奖还是不满,或许都有,“蒲高明和柏悦到哪儿了?” “蒲高明已经缀上了那伙悍匪,柏悦紧缀在蒲高明后面。”郭胜顿了顿,“还没看到那边的人。” “他不是咱们,咱们的人必须亮在明处,他的人必须全部隐在黑暗里。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柏悦引进婆台寺。”李夏吩咐道。 “是。王妃放心。”郭胜爽利无比的答应一声,其实他也最喜欢藏在黑暗中。 …………………… 更黑暗里的绥安王府那间高阁,一坛子陈年女儿红已经空了一小半,江延世眼神更加明亮锐利,凝神听着枫叶的禀报。 “……柏悦跟上山了,往婆台寺去了。” “让她去,陆仪呢?找到没有?还有郭胜?”江延世眼神凌利。 “都还没找到,寺里空虚,有四五个匪徒已经攻进寺里了,要不要?”枫叶小心的看着江延世。 “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