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媛的票最高,其次朱莉儿,再次黄文心。 又来问淮真:“大妹妹,是你,你选谁?” 淮真拿着照片比较一番,挑了一个她自以为气质最仙的曾芳容。 少年“嗤——”地一笑,看来是不将她的审美当回事。 过了会一致商量好,又过来问,“要一齐去黄龙记下注么?第一佳丽赔率已经到二十四了。” 淮真想想,摇摇头,继续喝自己的汤。 一来总票数恐怕还是白人占大头,两国人审美本就千差万别,更何况她的审美还是来自于八十年某一小小阶层…… 她打主意明天再观察一下,小赌一把怡情一下。 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肤色人种不一,携家带口的也有,意外的能见到比往日更多华人面孔,大抵是留美学生也来了许多。 但这几日华埠客栈价格水涨船高,今夜入住华埠所费不赀,旅客也多是白天过来看个热闹。 少年们出了中华客栈,涌入人潮,清冽的嬉笑声也像石入溪流,在喧闹中淹没。 淮真一晃神,低头喝完一碗汤,将碗放回厨房清洗。 忽而有人在背后戳戳她,淮真回头,看见一位能将这无比喜剧的绿旗袍穿成正剧女二号的妙人冲她一笑,问道,“你是负责三百一十二号客人的季淮真是不是?” 嗓音酥软,笑容甜美,淮真心都化在这美景里。 女孩子接着说,“不好意思,请问,我能和你交换吗?” 一句话再次将淮真急冻起来。 她语气平淡地反问,“你叫陈贝蒂?” 女孩也收敛笑容,“不行吗?” 第35章 过街门楼2 淮真压下笑容,语气平淡温和,“不行。” 领班在门旁招招手,淮真立刻转身过去。 身后一声不屑轻笑响起,“可真了不起。” 她付之一笑,没理会。 陆续有事先预定客房的客人到来,年轻侍应一一离开;客房客人还未抵达的,比如淮真,需要担负起接应午餐客人的服务。因为上月《圣路易斯邮报》大肆赞扬了中华客栈的栗子鸡与糖醋里脊,而慕名前来享用午餐的客人们无一例外的,都将菜品与饮品选择范围控制在这两样、及华埠著名凉茶“七喜”之间——这使得淮真事先准备的菜品介绍毫无用武之地。 大堂人流益发拥堵,手举托盘的淮真艰难穿行其间,胳膊酸到不受控制的打颤。她胆战心惊,小心护着餐点,唯恐就此摔了托盘。 幸而中途领班叫住淮真,请她携一名客人前往华埠小姐选票的购买处,这才得以脱身而出。 客人是个皮肤被晒得发红,略略秃顶,带着浓重德州口音,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等到淮真走到他身旁,就笑着说,“举托盘很累吧。” 觉察客人是特意点名叫她过来的,淮真十分感激。又解释,“第一次送餐。从前看别人觉得轻松,没想到这么累。” 中年男人姓密特,说他从前也做过餐厅侍应,知道个中辛苦。现在在墨西哥做黑金生意,又指指二楼阳台躺椅晒太阳的大胖男人,“奥提斯请我与太太前来的。他去过中国,最近交了一名华人女友,一直在我们面前对华人女孩的温柔体贴大加赞美。” 淮真回头一看,觉得二层那富商稍稍有些面熟。仔细想想,笑着说,“他女友在华埠很有名,也很漂亮。” 富商道,“也参加华埠小姐大赛?” 淮真摇头,“她在北美洲最著名的华人‘大戏院’表演,师父与师兄在中国都非常著名。” 萨克拉门托街已被市政护栏封堵,在节日期间车辆均需绕行而过,以便行人漫步游览。 淮真远远望见对街屋檐下站立着胸口挂着佳丽画报的票童,立刻领着石油商挤过沿街行人到对面去。 那小孩眼光灵,一眼望见商人衣着不凡,阔绰气派,人还未到,便举着画报冲两人高喊:“全幅二十四套画报,大幅五十分,小幅三十分;选票一张二十五美分,先生小姐您要几张?” 淮真大致翻译了一遍。 商人背着手,仔细将佳丽面容研究过两遍,回头问淮真,“你选哪一个?” 淮真道,“我说不好。”一面心想,选美不是男权游戏吗,怎么都问起她的意见来了? 商人指着伍文芳与周怡平,“她两谁美?” 伍文芳与周怡平都是狭长单眼皮,面部扁平;但牙齿整洁,笑容灿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