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票单以备不时之需。又盯着衣柜看了会儿,从一堆衣物里,拣了几件最轻便,叠起来塞进自己背包里。 轻装上阵,非常会找重点。以及我男朋友真帅。淮真这样总结。 做好这些事,西泽又从保险柜里摸出两副飞行员墨镜。他盯着墨镜思考了一阵,自己戴上一副,又走过来给淮真戴上,趁机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 两人走出伦巴德街时就是这样一对神奇组合,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来看。直至到唐人街下了车,才将墨镜都摘了下来。 离家越近,淮真心里越有些紧张。午后,太阳晒得整条都板街昏昏欲睡,大部分店铺老板都抬椅子出来坐在街面上打盹,一些勤劳的家庭主妇,趁着初冬时分太阳出来的短暂时间,将发潮的棉被棉袄拿出来在阳台上晾晒。见了淮真,远远在二楼叫她季家妹妹。传统而保守的邻居们看到她手牵着个年轻白人小伙,露出略显诧异的眼神。淮真像往常那样,微笑着向他们一一问好,手却紧紧攥着西泽不肯松开。 雇的三名女工在洗衣铺里晾衣服,阿福趁午间休息,蹲在家门口吸旱烟。走近前,阿福仍没抬头。淮真便问,“季叔,陈大哥还在吗?” 他说,“和云霞与你季姨在里头聊天。” 淮真探头去看,果然里头正笑闹着,其乐融融的。 阿福说,“妹妹先进去,我有话跟他谈谈。” 淮真回头看一眼西泽,说,“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季叔讲不了太多英文。” 西泽也看着她,然后说,“我讲广东话。” 阿福笑了一下,“那好。” 这场合对于保守的阿福和西泽来说意义不同,不知两人沟通会不会顺利。淮真心里有些忐忑,一步三回头。直至看到西泽学着阿福,以那种被英文报纸批评过无数次非常不雅的中国劳工姿势,走到离墙几尺远的地方蹲了下来。 看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淮真才算放了点心。 屋子里聊天内容也是她与西泽。在这之前,云霞与陈少功已经讲了不少西泽的好话。 也多亏了他两,当淮真提及西泽想带她去哥伦比亚大学的会场,最晚明早出发,罗文也没有十分反对。 陈少功说,“季二妹妹给唐人街争光,远在东岸都听说了这件事。不是这样,六婶也不会这么急催我告假回三藩市相亲。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这小子运气真不错。” 淮真心里感激,对他笑了一下,说陈大哥少年英俊,又极善为人处事,实在太自谦了。 陈少功又提了一些乘火车去东岸注意的事,比如内华达沙漠常年高温干燥,今年在市区新建几个赌场,三教九流很多,得小心些。以及圣路易斯附近河流冲垮了桥梁,到那里得转巴士绕行到下一站。 最最重要的是,几乎所有列车厢都隔离了白人和有色人种。如果要买同一车厢的车票,也许需要向华人旅社求助购买车票。 讲到这里,陈少功说,“白人应该不会了解到这个,我出去同他聊一聊,顺便看看季叔和我们这位白人小伙聊得如何了。” 罗文倒是没说什么,只说去去给她收拾点行李。淮真怕罗文又像上次那样,将锅碗瓢盆都给她备齐活,忙将她拖住,说一路都是大城市,不愁路上买不到。最后淮真拗不过,仍让她在背包里塞了一百多块零钱,一小袋菊花茶,“莱索尔”黄盒子消毒水,几个苹果香蕉,还有一小截干腊肉。 最后她拉着淮真千万叮嘱,“自己保护好自己,别给他占了便宜。” 淮真忙不迭答应着。 比起这个,云霞比罗文要实在多了。聊天中途,云霞说要买点东西出门去了一趟。回来时,趁罗文不在,一把将淮真拽到秋千上,拉开她的背包,往里最里层塞了一沓crest铝盒安全套。 然后小声跟她说,“我刚特意去金融街买的,跟安全套售卖机那种七十五美分便宜货可不一样……一共二十只,应该够用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