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长袖衬衫的中国职员用破旧的打字机打字,穿警服的英国人的邀请她进栅栏最里面一排隔间,看见她头发上落得粉尘屑,竟还抱歉的笑着说“噢,对不起!” 隔间里坐着个淡金色头发的年轻警员,递给淮真一瓶阿奎亚维他矿泉水,语气温和地说,“别担心,小事情,问题很简单。” 话虽这么讲,整个谈话过程却繁琐无比,一些问题反复问了三、四次,几乎用去一整个早晨时间。 “来香港后收过信吗?” “没有,只通过电话。” “通往哪里的呢?” “三藩市华埠,我家中。” “对美国的别的通信呢?” “没有。” “为什么三月七日入港?” “因为恒慕义博士要求的。” “但是学校三月十五日开学。” “对,可是三月十日前要完成所有课程注册。” “好的,明白了,这些我已经向学校确认过。” 淮真有点莫名确认过还来叫我来? beckha追问,“还有个问题。你已婚吗?” 她点头,说,“部分的。” “什么意思?” 淮真简要解释了一下美国种族通婚法。 所有问题问过,碧咸终于说,“很抱歉叫你来这里,收到两份你的资料,显示婚姻状况信息相悖。” 淮真问,“你们是在怀疑间谍罪之类的吗?” 队长笑道,“这令我们也很困扰,你知道,香港情报环境太特殊了。”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如果有,我们会再致电去宾舍。” 离开警署,淮真乘四号巴士返宾舍,立刻打电话到三藩市,问云霞有没有在报上读到香港有新驻港领事的消息。 云霞隔十分钟拨回来,“没有。” 淮真又问,“再往前呢?从二月十四日我离港那天起。” 云霞非常确定,“每天来的报纸我都和早川一起仔仔细细读过一次。” 淮真向她说抱歉,又有点泄气,将今天在警署被问话的事情告诉她。 云霞也不解“出入香港那么多人,资料误差很大,为什么偏偏针对你?” 淮真道,“我也以为,针对的不是我,而是资料涉及到了身份更要紧敏感的人。” 云霞说,“可是,除了从华盛顿州递出的资料,还会有哪里会显示你已婚?” 淮真想到这个有点想哭,说,“也许驻港领馆这边比登报的消息要更快一点,或许过几天就能看到他们出发的消息。” “慢慢等一等,不急的。” 警署也打过电话到恒慕义教授办公室询问淮真的情况,连带众人都知道她被英国人捉去警局问话。教授为此还叫她去教务室严厉批评,说她一点都不合群,不与同学交往,也不参加学校舞会,不像十七八岁、活泼开朗的大学生,难怪被警察叫去问话。 长周末的礼拜五早晨,在河内避过香港雨季的教授太太带着梅与大女儿从河内返回了,致电到宾舍来,邀淮真下课后去半岛酒店的公寓喝茶,淮真立刻答应下来。 电话最后,教授又在电话里头告诉她“前一天和马克去格瑞特吃美国菜,听餐厅朋友说,美国驻港领馆有领事与副领事的变动。你知道吗?” 淮真道,“没有在美国的报纸上看到。”又问,“新领事的名字是什么?” 教授说,“下礼拜就会知道。” 淮真想了想,突然问教授,“从东岸乘邮轮到香港,要多久?” 教授道,“过红海兴许三十四五日,绕行好望角兴许更久一点,六个礼拜左右。” 如果西泽从华盛顿出发需六个礼拜,那么出港日期一定在二月十四日以前,甚至比她还要更早。那么她离开前往花街订的报纸上怎么会有关于他的新闻? 三月七日总统竞选后,仍没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