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和一枚玉简递给盛间:妖魔死亡最后会化为魔气之事,夏盟主已经着手通知各大门派,玄涧阁不日就会收到消息。 但根据调查,魔尊曾在祭奠日那天出现在墟水洲埋烈士英谷的山上。 这么久以来,墟水洲都是妖魔进攻的主要地点,仲溪也说魔尊一直在找一样东西,现在已经找到了,我怀疑那样东西和墟水洲有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 此事干系重大,没办法在书简中写明,你最好尽快回去,亲自告诉姬阁主他们。 盛间听到叶知离话中的那个你字,显然察觉出了什么,一把握住他伸出来的手,不安道:我们一起回去。 叶知离将东西强塞给盛间后把手抽了出来:我就不回去了,这是我给大家带的礼物,劳烦你替我向大家问好。 盛间略微带上些不甚明显的急迫:昨天明明说好 叶知离静静看着盛间,眼神疏离:没有说好。昨天我说的是容我想想,现在我想明白了。 二人间的那道无形屏障本被昨夜的缱绻暖化些许,此刻被灼灼日光那么一照,却又再度重新升了起来,更密不透风、更紧实地将叶知离包裹在内,不留丁点缝隙。他看着盛间薄唇微抿,握有他塞去的玉简和储物袋的手迟迟不肯落下,只悬在半空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不善言辞的元衡剑尊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如此突然地转变,然而手段也已用尽,实在不知该再怎么说怎么做。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盛间会任性地选择留下,继续跟在他身边。 可玄涧阁的事又太过危急,他爱过的人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胡来。 半晌后,他听到盛间如同拽着救命稻草般沉缓出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叶知离轻轻一阖眼。 他的期待与信任曾无数次被盛间摔到粉碎,如今好容易重活一世,差点又在感情里成为笑话。 世间万事皆可告知托付,唯独一颗真心,他不敢给盛间。 烟火很好看,盛间的胸膛也很安稳,从前种种温馨过往他全都记得。 盛间,趁还能远远做个朋友,给彼此留点余地吧。叶知离将盛间的手臂按了下去,眼角跟着温柔起来,不要走到山穷水尽,让值得怀念的东西变得惹人厌恶。 凡事点到为止,才能长久不衰地鲜活在记忆里。 他将话说到了这个程度,任盛间再为往事所困,也该要点元衡剑尊的脸面。 他冲盛间最后一点头,打算回院子休息休息。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到盛间突然开口:你不愿去玄涧阁,是不想见到我,还是因为陆妄尘。 叶知离闻言一愣,脖颈上又传出隐痛的错觉,和陆妄尘在紫色光幕间肢体接触的画面不约而同出现在二人脑海中。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坦荡言明自己只想与陆妄尘有君子之交,还是将错就错地认下,好断绝盛间的念想。 盛间像是从他的沉默中意会到了什么,唇边一晒,已经染进橘色的霞光自天际而落,在凌厉的侧脸打上层柔和光晕,清冷孤傲的剑尊竟像是被从云端拉进了尘世,恍然成了个姿容绝然的凡人。 我明白了。 叶知离还没想到的回答不必再想。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二人停下的脚步再次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开,谁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叶知离心道。 终于是彻底结束了。 除此之外,他眼前没有浮现任何回忆里的画面,上辈子和这辈子,单纯美好,又或者冷战闹别扭,他什么都没有去想。 只觉得心头好像少了点东西,不痛,就是空荡荡的。 他面无表情地走向院中,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今晚还得在仙盟借宿一夜,明天再出发。 在他踏进院门地瞬间,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男声:小叶子! 叶知离转身,陆妄尘一席紫色云锦外袍,扛着的同色系的包裹,正亭亭站在路边,又喜又疑惑地看向他。 他不解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还以为上午跟陆妄尘说完后,陆妄尘就该离开仙盟了。 陆妄尘理所当然道:本想着来送你一程,我怎么见盛间自己走了,你后悔啦? 叶知离苦笑一声:差不多吧。 陆妄尘当即大喜,包裹往天上一扔,什么都顾不得,直接冲上来将他抱在怀里,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啊?肯定是盛间又惹你伤心了!我就说盛间不是什么好东 见他眼神不对,陆妄尘迅速改口:我就说盛间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