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吧?” 对方笑着跟她套近乎,“按理还得叫老师一声师姐。” 她低眉笑了,瞧过去,柔声问:“什么事儿?” “高教授在楼下车里等你。” 梁瓷动作上一顿, 眼睛蓦然睁大, “现在吗?” “嗯。就是现在。” 梁瓷正想找时间约她, 机会就送上了门,想也没想,扭身往办公室走, “我回去穿件衣服,马上下去。” 李容曼正猜测什么人找她, 梁瓷已经回来, 风衣穿上,看起来有些着急,迫不及待似的。 她笑了, “你干什么啊?” 梁瓷眉眼一抬:“我有事外出一趟。” “待会儿还有场考试,别忘监考。” “去去就来。” 办公室同事很少见她这么不沉稳,抖着领子,衣服还没穿妥当就拿包要走,梁瓷瞧出她们异样眼神,愣了几秒,平稳下来。 脚步不急不缓往外挪,传话的学生这会儿不见踪影,应该是在她拿衣服时默不作声离开了。 办公点是五楼,没乘电梯直接踱步下来,一路上想着待会儿见面怎么游说才可以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高永房年纪比她大,心眼比她多,梁瓷想来想去都觉得不是对手。 他的车子很不低调,直接对着去二楼的露天阶梯,下雪湿滑,外面的台阶有积雪未清,容易滑倒,她是从里面的楼梯下来的,绕过上面,瞧见他的车。 今天穿着四厘米半加棉的高跟鞋,浅驼色细瘦的鞋面,踩到瓷砖铺的地面,有轻微的哒哒声,从车窗外看不见里面,但从里面可以把她看得一清二楚,她不能犹豫,直接抬手敲了敲车门,窗子落下来,高永房坐在车后座,冲她露出个浅笑。 “上车。” 随机传来啪嗒声,里面的锁开了,她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去。 车里暖意洋洋,跟外面相差十几度,高永房穿着西装,深色的,冬天很有厚重感,他双手交握,一直含笑看着她。 “我昨天去上海听交流会了,今早刚回来。把学生留在那自己提前往回赶。” “嗯。”梁瓷见他脸面倦容,挪开眼,除去他们车里没有别人,看样子,他有什么话要说。 梁瓷没他沉得住气,“我正要找你。” “离婚的事儿?” “嗯。”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嗯?” “我俩去趟民政局。” “……” 梁瓷愣了几秒,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有些事期盼已久,忽然可以做的时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高永房喊她:“小瓷。” 他这次叫她小瓷,而不是小梁,其实高永房以前就叫她小瓷,在她执意要离婚把婚姻至于冷战关系之前。 高永房在梁瓷没回话时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你先看看这个离婚协议,小瓷,我随时都可以跟你离婚,但我希望这件事先别张扬,最起码三个月内,我们一起保守这个秘密。我想再升一下,你也知道,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以后就难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那几张匿名的照片,语气只能更软,“你不愿意撕破脸皮,我也不愿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瓷低头不语,这份离婚前的协议简单明了,无非就是,两人去民政局离婚的前提是梁瓷在一段时间内,对外掩饰已离婚,等到他功成名就,顺利升迁,也就没什么瓜葛了,他已经签了字,笔迹遒劲有力,挥洒在纸上:yongfang gao 高永房。 他年轻时留美几年又回来,所以还保留着在美利坚签名的习惯,从梁瓷认识他开始,签字都是英文带中文一起签,李容曼称之为装b。不过他也确实有装b的资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