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深呼吸科几次,手指越握越紧,渐渐发白,湿漉漉的涔出汗。 其实她最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这件事是不是王鸣盛讲给他家里的?然后他家人过来示威。 梁瓷耐心用尽,特别不礼貌地打断长辈讲话:“我跟王鸣盛只是谈恋爱,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就算到了,也是我拜访您,我觉得您这样过来不合适,不讲理,而且我们俩的事上,从始至终都是他纠缠我,您这样来找我,不如去开解开解他……还有,我不是不能生,我是身体不好,现在医学很发达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推门要走,忽然顿了顿身子,“王姨,传宗接代是你们那辈女人的思想,现在的年轻女性都不这么想的,女人也有自己的事业与追求……我一个女博士,行情好得很,能生也不一定想生,就算这辈子不能生也不愁嫁的。” 她讲完微微低头致敬,看也不看对方转身就下来,挥上车门的时候心头有些爽快,看见王琪稍微对了个眼没寒暄就离开了。 王家人过来这么一折腾,梁瓷真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低头整理了一下领子,顶着北风往住处走,步子迈的不紧不慢,气场上倒是完全没输。 回到大院才卸下膀子,发觉指尖有些冷,手心却全是汗,黏腻难受。 她上了楼,迎头看见张燕微坐在她经常喝茶的躺椅上吃东西,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渣滓,问她:“是王鸣盛的老婆吗?” 梁瓷稳定着情绪,幽默了句:“不是他老婆,不过比老婆还难搞。” “那是谁?” 梁瓷笑笑没说话,推开门直接进屋,没大会儿又出来,拎着几个新鲜的水果还有一些吃的东西,“我要回家了,这些东西你拿去吃,前两天买的还很新鲜,哦对了,我刚订了一个月鲜牛奶还没开始送,这两天大概就会每天送到院子里,你喝了吧,如果中途喝腻了告诉我一声,可以换成酸奶。” 张燕微听得有些糊涂,仰着脖子看她:“你回家?” “回家过春节。” “还回来吗?” “明年回来,不出意外还能待一个月。” 梁瓷回到房间冷静了会儿,琢磨了一下高永房的建议,确实更好没有理由推脱,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我想好了,我去加州大学。 刚过去两秒王鸣盛的电话就过来了,梁瓷心里一缩,感觉心口有种被大石头压住的难受,喘不过气,以前总在书中看到类似于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这样苍白无力的夸张描写,让她真产生不了共鸣。 眼下却觉得好生动好真切,这种感觉不用多,你只要稍微有过一次就能让你一生难忘。 拿着烫手的山芋注视良久还是没接,这一烂摊子事情梁瓷已经不想理睬,想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喘口气。 赶紧拿上包跟证件出来,把门锁上。想到李容曼还不知道要不要住这里,给她打了一通电话,李容曼说晚上当然回来,她现在想明白了,不能不清不楚就同居,还是要保证新鲜感才好。 梁瓷就告诉她把钥匙放到张燕微那里,让她晚上过去拿,并说自己要回家过春节了,李容曼惊讶道:“你怎么说走就走?” 她答:“回自己的家可不是说走就走?难道还要打报告递交申请?” 李容曼一想,好像也是,说走就走没什么好犹豫的,左右学校这边已经放假了。大学老师的寒暑假灵活性比较强,到了规定休假的时候,比较闲适的可以走,而那些从事科研或者手里有项目可做的老师,一年四季没有假期,什么时间休息是自己调整的。 梁瓷回过去消息没多久高永房就把出国申请需要准备的什么资料和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告诉了她,并且把国外那位老板的邮箱给了她还嘱咐想出国就尽快,免得夜长梦多。 **** 王鸣盛半中午头醒来的,看见手背上的针头有些懵逼,抬指捏了捏太阳穴,起身座直,随手把手背上的针管拔了,药瓶里还有少部分的药水没打进去,他清了清嗓子,发觉喉头有些不适,满嘴巴的药味。 掀被子起来,入眼就是白花花的病房,卷起袖子活动了一下肩周,看见陪床的吴大伟瘫软在沙发上熟睡抬脚踢了踢他:“醒醒,几点了还睡。” 吴大伟猛然醒来起身的同时衣服掉地上,他头发凌乱一脸疲惫,捡起来抖了抖,抱怨说:“盛哥,你可算醒酒了,你再不醒酒医生要给你洗胃了。” “我怎么在这?”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