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这古代讲究的就是这些,要是她一味蛮做,倒是弄得何云娘孝道有亏了,在这儿只这么一条,只怕就是能逼死人的节奏! 易长安心里飞快自省了片刻,就轻轻点了点头:“云娘放心,我不会顶撞母亲的,只是中间劝上几句,免得母亲生了闷气,反而是我这当儿子的不孝了。” 何云娘这才红着脸松了手,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易长安走了。 沐氏正板着脸坐在内室的窗前,见易长安进来也不理;宛嬷嬷极有眼色地上了茶水,就掩了门悄悄退出去了。 易长安走近几步,在沐氏身边坐了下来,开口却叫了一声“伯母”,见沐氏转过头看她,才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这本是伯母的家事,只是如今我也牵涉其中,不得不闲管一二。 伯母也知道,差事上的难事这一回虽然解了,但是李泰那里必然不会善罢干休,我前头再谨慎不出事,若是后宅里头闹出什么来,一样是漏子。 修身齐家都做不到,哪里来的治国平天下?太平县小,哪怕只有丁点大的事,若是有心人推波助澜,也会传得流言满天飞。 伯母是明白人,何必平白背上这磋磨儿媳妇的名声?好歹捱过了这一遭儿,等风波过了,易家没了危险,我到时再辞了这官——” 不等易长安说完,沐氏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声音也尖利了起来:“你要辞官?!” 易长安点了点头:“是,这事本来也要跟伯母说的。先前的事本来也只是权宜之计,等事情安稳了,我自不能一直如此,将伯母和云娘这边安顿妥了,我再想个法子诈死也好、远游也罢——” “不行!”沐氏一口就打断了易长安的话,见她怔了怔,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强硬,连忙取出帕子压了压眼角,声音哽咽起来,“你若是走了,剩下我和云娘两个女子可怎么过活?” 易长安不由皱了皱眉头;她是看不得女子必须依附男子才能活的这副模样的,就是这太平县,一样也有女子顶门立户做生意的,何必菟丝花一样立不起来呢? 沐氏虽然用帕子拭着眼,却一直凝神观察着易长安的神情,见她眉头微蹙,声音更悲切了几分:“这世上的事向来是恃强凌弱,家里若是没个男人撑着,就是下人都能欺到你头上来。 更别说云娘还在青春貌美,要是被那起子黑心肝的打了主意,我又怎么对得起梁儿?再一个,长安你原是不知道易家这情形,姨娘庶子的虽然分了家,但是若是本家知道庶子没了,找了我们回去,在那大宅里也是活着生受磋磨……” 易长安心里不由暗叹了一声。 自从遇见陈岳,她就有种心惊的感觉。要是她真是个男的,自然也不怕,但是她是女的啊,要是哪一天被锦衣卫之类的揪出来,一个欺君之罪是少不了的,就是沐氏和何云娘也要受牵连。 但是她要是趁早脱开身了,沐氏瞧着就是个立不起来的,只怕这日子真的会过到不堪的境地,那岂不是她害死这沐氏和何云娘了? 见易长安神色松动,沐氏语气又略变了一变:“再说了,梁儿十年寒窗苦读,虽然得了功名授官,却是个没福的,他既将先前的这一片基础都托给了你,自然也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做下去,一偿他未竟的报国之志。 我瞧着长安你行事缜密,库银失窃案在你手中不过半天就能破解,推官一职在你身上,还不知道能消除这世上多少冤案呢?长安,难不成你宁愿自己空有这身本事,却坐视这世上诸多沉冤吗?” 易长安不由默然不语。 她不用看远的,只瞧着李泰行事,就知道这大燕朝审案,没线索就大板子打出线索,再找不出,继续大板子打出只替罪羊来。 这样的行事,她看不得! 沐氏这时语气更是和缓了:“我知道你对云娘……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等恶婆婆,只是这几天因着梁儿的事,心情到底有些不大好,难免迁怒到她身上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