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当自己吐口唾沫都是铁钉了,多大的脸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李泰深以为然,正想让人把这里胡搅蛮缠的胡二杏赶出公堂,易长安却转头看了过来:“县尊大人,下官觉得此事或有隐情!” 一个草民胡言乱语,易长安也跟着来捣什么乱?今儿都腊月二十四了,明天衙门里就要封印了,他就不信易长安不想回去好好过年了! 李泰心生不悦,正要训斥易长安几句,见皮师爷冲他打眼色,心中一动,就明白了皮师爷的想法。 轻咳了一声,李泰正了正脸色:“易推官说得极是,易推官既领的是推官本职,此案就交于易推官全权负责,还望易推官勿辞辛苦,尽快办结此案,也好让涉案的一众百姓……都能安心过个好年!” 你不是说有隐情嘛,好呀,你行你来办,你能你上!办不完,你这年也甭过了! 李泰把烦人的包袱压给了易长安,自觉身心畅快,抓起惊堂木正要拍下去,易长安连忙喊了一声:“大人!” 李泰斜着眼看过来:“易推官怎么了?”现在知道接到马蜂窝了?晚了! 易长安躬身一揖:“还请大人示下,由哪几位衙役跟下官一起办差?” 只推着易长安一根光杆过去也是不成的,丢的是衙门的体面。李泰扫了一眼堂下:“你们哪几个愿意跟易推官一起出去办案呐?” 衙门里头喜欢办的是收秋粮收税银,虽说现在明令不许踢斛了,但是下乡一趟除了里长村长们招待好吃好喝外,总还是会有些额外收获的。 可是办这样的案子嘛……那个胡二杏明摆着就不是有钱人,又是一个小姑娘家家,估计也是不懂这里头人情世故的,更别说明天衙门就放假了! 衙役也是人啊,衙役也盼着过年啊!这种没油水的事情,谁也不想沾手,沾手就是多捞得累,还是白累! 见一众衙役都低了头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退,李泰一边心里暗爽,一边看了皮师爷一眼。 皮师爷会意,清了清嗓子,点了两个平常不太“懂事”的出来:“大人,你看要不就吴见友和张东两个跟着易推官过去吧,他们俩不像别个那样拖家带口地要顾得多,忙上这几天也不碍事。” 吴见友和张东敢怒不敢言。他们家里人是不多,可吴见友有个半瞎的老娘,张东是孤儿长大才新娶了个小媳妇,谁不盼着这年假到了好快些回家啊? 就是因为手里紧巴巴的,属于鸡脚杆儿上刮不出油的那种,所以平常没像别人那样有什么孝敬皮师爷的,这回就被皮师爷直接推出来了! 这些微末小事,李泰哪里会放在心上,见皮师爷点出了人选,立即点了头:“如此甚好。易推官,这案子就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等易长安再开口,抓起惊堂木就一拍,“退堂!” 衙门里的众人“哗啦”一声走了个干净,只留下易长安、吴见友和张东三人,还有一直跪在地上的胡二杏。 吴见友和张东两个再不情愿,也只能走上前:“易大人,你看这事……” 易长安摆摆手,看向胡二杏:“胡姑娘,我不方便扶你,你自己起得来吧?” 这落雪的天,公堂上铺的又是青石地面,又硬又冷,胡二杏跪了这么久,易长安想想都替她觉得疼! “没事,我自己能起来!”胡二杏却一手撑地,很快就站了起来活动了几步,除了开头脚步有些踉跄,后来就走得很稳了。 刚才只是嘴上逞强,胡二杏这时才悄悄吁了一口气,猛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易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谢:“多、多谢易大人了!” 易长安见她行走无碍,也放了些心:“客套话就不说了,如今时间紧急,我们先赶去赤河村吧;胡姑娘还有什么觉得要告诉我的,在路上说就好了。” 太平县衙还养着一辆马车,虽然有些旧,还是能够得用的。大概是吴见友和张东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管车马的小吏今天倒是没怎么敢刁难人,直接就把马车交给吴见友了。 吴见友赶了马车过来,见易长安正和站在旁边的胡二杏说着什么,先前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叫墨竹的长随却不见人影。 虽说心里还是有些怨易长安先前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不过官大一级就大一级,坐在车辕上的吴见友和张东两个还是跳下地来,低头行了礼:“易大人,马车已经赶过来,请大人上车。” 易长安请胡二杏先上了马车,将吴见友和张东唤到一边:“今天要辛苦你们两位了。” 两人连连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见两人言不由衷,易长安也不点破,只是笑笑:“我会尽量争取早些办完这件事,这会儿让墨竹回去取点东西了,还请你们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下。” 早些办完……能在今天办完吗?道路上的雪还没化呢,从太平县去赤河村也得大半个时辰,这会儿都快巳时了,还要等,再等就到中午了,看来这两天是甭想着回家过年了! 吴见友和张东的脸色都沉了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