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都给我坐这儿不许动。”自己出了门在屋外慢慢转悠起来。 前院的雪已经被扫净,瞧着没有什么痕迹,后面还建的几间棚房,东向的是厨房,西向的是茅坑和牲畜棚。 厨房里收拾得倒也整洁,不过因为两边的窗户都关着,里面的光线有些不大好。 易长安走过去推开了右手边的窗户,一片雪光映射进来,刺得人眼前一阵发白。易长安眯了眯眼才适应了这反射的光线,发现这扇窗户正对着外面的一个菜园子。 菜园子里的菜早就收了,任积雪落在那里也没人管,沿着田埂边却有一行浅浅的脚印一路蜿蜒,脚尖的方向正是对着这边。 易长安探出身去,见那行脚印一直延伸到了窗户下面两尺外就停住了,脚印小巧,应该是女子的足印,且在窗户下面大概站得久些,脚印有些深,边缘也有些融冰,脚印的主人应该身高五尺两寸左右。 窗纸没有破洞,隔着这种糊纸窗户内外是看不见的。闭了闭眼,易长安想像得出窗户被人打开,外面站了一位女子与正在厨房里做饭菜的人交谈的情形;看雪地上的足印,时间大概就是在昨天。 昨天……胡大杏是傍晚的时候才离开的,当时站在这厨房里的人会是她吗? 易长安仔细查验过了厨房里任何可能用作凶器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发现,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申家的正屋。 申李氏仔细觑着易长安的脸色,有些虚怯地唤了一声:“大人……” 易长安摆手止住了她的话:“申李氏,昨天你儿子申大郎和胡大杏因何事拌嘴?” “这个……民妇不知。” “那胡大杏是何时回到申家的,回来后做了些什么?” “胡大杏和我家大郎在胡家吃完午食后就回来的,歇了晌以后就开始做家务,民妇瞧着天色差不多了,就唤了胡大杏去厨房做晡食。 开始胡大杏还应了声,后来民妇听着厨房里半天没个响动,过去一看,灶膛里火都没烧,也不知道胡大杏跑哪儿去了。 这回门第一天新妇要做家事是规矩,胡大杏却摞下这一摊子跑了,民妇当时心里生气,就去问大郎怎么回事。大郎说他俩回来的路上拌了两句嘴,胡大杏可能是跟他闹别扭了。 民妇就想着,哪里这才嫁进来就敢摞脸子的,她把我这个婆婆和她相公都放哪儿了,我一怄气,就自己做了晡食,跟大郎说了,好好晾晾胡大杏……” 易长安微一低眼:“申李氏,胡大杏不见了,从昨天到今天都是你去厨房做的饭食吗?” “是。” “你做饭食的可曾打开过厨房的窗户?” “没有,这两天下着雪呢,开窗太冷。” “你在厨房时,可有人就站在窗户外面,隔着窗户与你说过话?” 听到易长安问得奇怪,申李氏抬着看了她一眼:“大人,民妇厨房的窗户,一边就通着这院子里,有那功夫隔着窗户说话,还不如走两步拐进厨房里头,还暖和一点。” 易长安摇摇头:“我是说,另外一边的窗户。” 申李氏忙摆头:“那边就更没有了。那边连着菜园子,这会儿没菜呢,一园子的雪,就是谁想跟民妇唠嗑,也不会踩着一园子雪傻站在那边说话呀。” 这么说,菜园子里的脚印可能是胡大杏认识的人留下的?易长安轻轻点头,见吴见友带着申大郎和一名四十余岁的妇人回来了,正色看向那名妇人。 许是在来的路上被交待过了,妇人一见到易长安看来,就“咚”的一声跪下来磕头:“民、民妇韦吴氏,见、见过大人!” 虽然是过年,韦吴氏也穿着一身灰不灰蓝不蓝的粗布衣裤,身上也不像别人那样收拾得干净,而是有种邋遢的感觉;容长脸儿微带麻黑,嘴皮子有些薄,模样刻薄。 都说相由心生,难怪申大郎说韦吴氏是个碎嘴的人…… 易长安也不叫起,直接发问:“韦吴氏,本官问你,胡大杏与货郎私奔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亲眼目睹?” 说几句碎嘴也会被官爷诘问了?韦吴氏还有发愣,听到头顶上易长安冷冷一声“嗯?!”,肩膀抖了抖,连忙把昨天看到的事说了出来: “回、回大人,是昨天下半晌的时候,民、民妇亲眼看到的。胡大杏急急火火地走在前头,那货郎挑着担子跟在后头,两个人就隔了一点子距离。然后民妇亲眼看到他们两个转过村尾那边去的。” 易长安不由皱了眉:“两人一前一后,也有可能是正好同路,你怎么就能断定胡大杏是跟了那货郎私奔?” “都那时候了,家家户户都要在家里做晡食了,胡大杏不在申家做饭还跑出来,要是想跟货郎买东西早叫住货郎了,做什么一路火急火燎地只管走?这不是打算私奔是什么?”韦吴氏两片薄嘴皮子一搭就说出了自己的理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