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银遇到浓硫酸再被加热,是会发生化学反应的,或许会跟燃烧后的一些杂物混合在一起…… “没有,太子殿下带着我们仔细清理了现场,现场剩下的只有些许银箱被烧剩的余炭,就连这些,殿下也不许人带走,但是那些寥寥无几的余炭,怎么也不可能是烧熔掉的白银啊……” 易长安不由陷入了沉思,一刻后才慢慢开了口:“你们运送饷银过来,一路上都会开箱检验检验吗?” 侍卫不由一凛:“自户部银库出来时,我们每一箱都检验过了的,然后在箱子上贴了封条,盖了印戳。直到银箱押运到沧州银库时,银箱上的封印都是完好无损的!” “这样啊……”易长安轻轻点了点头,从荷包里拈了一块薄荷粽子糖扔进了嘴里含着,心思飞快地转了起来:银子去哪儿了呢? 第160章 先做一次模拟 陈岳再一次站在银库的大门前,久久伫立。 几百斤重的石门,即使是他也要费些工夫才能慢慢推开,整座银库以青石砌墙,杂以三合灰粘合加固,除了高墙上留了一排用于空气流通的气眼,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 这样的银库,怎么可能烧得起来? 可偏偏就是这间银库,却发生了大火!银库虽然是青石砌的,但是银箱是木制的,就是银库的库顶,也是老木架的横梁,此刻都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 陈岳慢慢踱进银库的门里,看着墙上焦黑的被火灼过的痕迹,伸手抚了上去,陷入了沉思。 有人蓄意纵火,已经确定是无疑的;问题是,那些饷银到底去哪儿了?饷银哪怕被烧成一滩银水,等火势被扑灭,温度降下来以后,银水还是会凝固下来的,即使里面掺了杂质。 可是现在……陈岳伸足踢了踢地上剩余的薄薄一层残渣,无法想像这么一点烧余的渣滓会是那二十万两饷银。 难不成银子会被烧没了?陈岳心里忽地掠过一种想法,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手底下带来的一票兄弟确实也是狠的,不过几天工夫,就把当时通过银库气眼往里面扔油袋和火种的人找了出来;可是找出是谁也没用,那人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一被发现就服毒自尽了,线索顿时又断了…… 难道这二十万两饷银,真的就找不回来了吗? 陈岳正在思绪纷乱,身后突然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还有人远远的介绍声:“……那边就是沧州银库……” 这是又有谁来了,朝中派来的钦差吗,居然这么快就来人了?陈岳有些诧异地回头,微眯的凤眸猛然睁圆,急走几步迎了上去:“长安,你怎么来了?!” “太子殿下发了明谕,提请我过来办差。”易长安讶异地看着陈岳,很快反问道,“钰山兄怎么也在这里?” “原来易大人跟陈大人相熟?”陪同易长安过来的侍卫连忙笑着解说了一句,“易大人还不知道吗?陈大人已经被擢升为苍北道锦衣卫千户了。” 陈岳这升迁的速度……还真是挺快的啊,这才多久,从五品就变成正五品了!不过刚上任就赶上这件要命的案子,也不知道是垫脚石还是压顶石—— 易长安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些念头,双手已经一拱作揖:“那真是恭喜钰山兄了,钰山兄都升官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这是舍不得银子请一餐客吗?” “不值一提,长安说笑了。”陈岳摆了摆手,压住自己心里突然涌出的、与易长安相见的欢喜,伸手把她往银库里一引,“既然长安也过来了,就一起来看看吧。” 前面好些案子他都直接提请了易长安过来协助办案,唯独这件饷银失窃案,他根本没想过把易长安提请过来;无他,此案实在重大,只怕牵涉到朝中争斗,一个弄不好就会获罪,他不想把易长安扯进来! 可是,陈岳没有想到,太子燕恒自上次见过易长安一面后,竟然记住了她,在这个时候发了明谕提请了她过来……现在易长安人来都来了,也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易长安跟在陈岳身后进了银库,先仔细观察了一遍银库的情况,低声开了口:“钰山兄,你之前可有什么发现?” “长安你也看到了,银库全以青石砌成,除了顶梁是木制,里面并没有什么易燃之物。”陈岳轻轻拍了拍被烧黑的青石墙壁,“我们已经查出是人蓄意纵火,扔了桐油和火种进来,才引燃了那场大火,只是纵火的人刚被我们发现,就服毒自尽了……” 这么说,这一条线索已经断了?易长安点了点头,蹲下身伸手抓起地上被烧剩的残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又仔细捻了捻。 残渣很松脆,在指间轻轻一捻就成了粉末,易长安不由皱起了眉头:如果有金属银,烧剩下的物质会是这样吗?现在没有仪器可以分析,但是按她以前学过的化学知识,白银被高温烧灼之后,应该不像这样啊? “钰山兄,你是说,是有人投了桐油和火种进来?”易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