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岳……他之前使人找了些事,故意支开了陈岳,没想到陈岳竟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想到那天夜里的巷口,陈岳紧扣着握住易长安的手,燕恒的眸色微深,一股奇怪的酸意瞬间充斥胸臆,又被他很快压了下去。 想不他身为大燕储君,居然还有嫉妒自己臣子的一刻……不过,只要他登上了那个位置,这天下,又有什么不可得呢? 飞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燕恒在如云殿的书房里召见了陈岳,神色已经很是轻松:“听说钰山今日很忙,这会儿宴席都快散了你才得过来,莫不是怕吃到残羹冷炙,特意找孤重新讨一桌热饭热菜的?” “殿下说笑了;先前实在是手上有公事要办,不得已只得让人带了礼过来,是臣失礼了。”燕恒虽然说着玩笑,陈岳却不敢轻怠,先解释了几句才说了自己的来意,“本来与长安约好同来的,长安不善酒饮,来赴宴之前特地托付了臣,让臣看着她点,刚才在席上没有看到她,一打听才听说她出来散酒气了——” 陈岳这一打听,自然是知道易长安是庆吉亲自带走的人。燕恒“哦”了一声,笑了笑:“原来如此。”转头唤了庆吉上前,“先前易长安有些酒力不支,你把她安排到哪里醒酒了?” 陈岳心里不由一个咯噔,看了眼燕恒,并没有从他表情里发现什么异样,这才转而看向庆吉。 燕恒明知故问,庆吉却是极顺溜地答了话:“回殿下,因着偏殿那几处地龙不暖,奴才怕易大人酒后着寒,把他送到这边殿里的厢房里歇着呢,易大人先前喝了碗醒酒汤,叫了水净了面就让奴才出来了,这会儿估计还歪在厢房里头醒酒,奴才这就去……” “些许小事,不敢再劳烦庆公公了,庆公公叫个人带我过去就是了。”陈岳连忙截了话,又跟燕恒行了一礼报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长安之前既托付了臣这事,如今真喝醉了,臣少不得要把她接回去安置好才是,殿下您看——” 陈岳那般精悍的一个人,又是在锦衣卫行走,只怕早就知道易长安是女子了,易长安既然敢放心托付他……那天易长安挣脱陈岳的手的情形在燕恒脑中一闪而过,让他一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见燕恒沉吟不语,陈岳心里突地一沉,凤眸微眯看了燕恒一眼,张口又唤了一声:“殿下?” 燕恒一下子醒过神来,冲陈岳摆了摆手:“既如此,钰山就带了长安先回去吧。” 瞧着庆吉带了陈岳出去,燕恒这才轻叹了一口气。他身为储君,自小便见惯了各种权术阴谋,有些事情,宁可缓一步也急不得。 易长安身为女子却入朝为官,且又习得那一身本事,来历成谜,他怎么敢轻心看待?不弄清楚里面的究竟,他又怎么敢放心? 陈岳为人严谨,纵是再喜易长安,必不肯轻怠了她,定是想着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才对得起易长安;这样一来,只要他两人一日在朝为官,这事就一日不得成,何况就算怕两人接触过多,他也尽可以找些事出来先缠住陈岳…… 庆吉带了陈岳到了厢房门口就站住了,伸手帮陈岳打了门帘子:“陈大人,易大人就在里面歇着。” “多谢庆公公了。”陈岳顺手递了一个荷包过去,这才进了房间。 庆吉手法熟练地收了荷包,看着晃动的门帘子,心里也跟被投了石子儿的湖水似的,一层层起了些小浪:陈大人当初就对易大人看得紧,只怕是……如今殿下怎么也对易大人不一般了呢?也不知道这对易大人是福还是祸…… 见易长安衣衫齐整地歪在炕榻上,陈岳想到先前燕恒那片刻的失神,暗叹了一声,上前轻轻拍了拍易长安的肩膀:“长安?长安?”见她不醒,又加了几分力推了推。 易长安酒醉后正睡得酣然,被陈岳推醒,懵然睁开了眼,见是陈岳在跟前,心里一下子松懈下来,嘟哝了一句:“陈岳,让我再睡会儿嘛。”眼睛饧饧又要闭过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