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还没禁完,就一起给押到昭狱里来了。 按大燕律,这些罪眷中的女孩儿如果已经有订亲了的,只要夫家不弃,那也算是夫家的人,是可以折银赎出去的;可没有定亲的,就只能等着被拍卖了。 像张五娘这种容貌姣好的,只怕教坊司那边早早就等着了,张五娘一想到自己的亲事就是这么被嫡母给生生耽搁了,这一耽搁就是自己的一生,心里怎么可能不恨? 说起来,张五娘的动机只怕比钱姨娘还要强一些。 易长安将张五娘的口供仔细又看了一遍,慢慢回想着自己刚才提审张五娘的情形来。 “……民女心里害怕极了,脑子里也一片混乱……后来进了牢里,我们几个都在哭,太太另外坐在一边,心烦地骂了我们几句,民女吓得不敢哭了。 钱姨娘就抹了眼泪过去跟太太说了几句话,问太太知不知道家里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太太把钱姨娘给骂回来了;大家就都不作声了。 ……中午的时候她们送了几个馒头和一碗水进来,大家都没心思吃,后来还是赵姨娘瞧着太太脸色不好,把那碗水端过去服侍太太喝了一半,又端回来我们一人喝了一些…… 民女那时有些饿了,正想着拿一只馒头过来先吃点儿,就听到太太突然叫一声,抽搐了几下就那么靠坐在墙边没了动静,太太的叫声很快就引了人进来,他们说太太死了……” 第285章 新涂蔻丹 想着那个颜色憔悴、眼睛已经哭肿了的小姑娘,易长安摇了摇头,将张五娘的口供放了回去。 张五娘心里肯定是恨自己的嫡母余氏的,但是从她被押进昭狱里起,张五娘并没有接触过余氏,也就是说,她没有出手的机会。 易长安很快拿起了第三份口供——这是赵姨娘的口供。 赵姨娘被张胜元纳进后院才将将两年,并没有生育,美人娇滴滴的如同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正是得宠之时,所以没少挨余氏明里暗里的整治。 在张家,赵姨娘的靠山是张胜元,靠山倒了,她这种没子嗣的姨娘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发卖出去。 赵姨娘原来就是瘦马出身,一直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再被发卖出来,好些的话是被人买走继续做妾,差点的话也是重操旧业。 易长安觉得以赵姨娘那副长相,很可能会被人看中买去做妾,不乏男人疼的,那么赵姨娘犯得着舍弃以后一如以前的安逸生活,为着报那一口怨气,铤而走险去杀害余氏吗? 毕竟整件事情的脉络整理下来,在牢里头唯二接触过余氏的两人,除了钱姨娘,就是赵姨娘了。 前者找余氏说了几句话,后者给余氏递了一碗水。不过那碗水在余氏喝过之后,大家都喝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干干的空碗,没有现代的那些分析仪器,易长安就是想找,也找不出什么来。 本想着赵姨娘是张胜元的宠妾,易长安刚才在问话的时候还想探探张胜元在床第间有没有给赵姨娘漏出什么话来,没想到她这一逼问,赵姨娘两只手一直绞在袖子里,差点没连房事的细节都说出来了,却硬是没有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倒是余氏的那个贴身大丫头春莺,还供述了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余氏虽然年纪大了又有心疾,但是跟张胜元是少年夫妻过来的,张胜元一向对余氏颇为敬重,内宅的事俱是余氏做主,外面的事也时常说给余氏听。 至于到底说了哪些,春莺虽然经常要在外面服侍夫妻两个起夜,却也听不到那两人在床第间说的话。 所以说,余氏是最有可能知道张胜元在外面做的那些事的人,可是这么一个人,却偏偏一入狱就死了…… 易长安将所有的口供全部归拢,总觉得就此将余氏的死归于巧合,并不让人甘心,见提讯张家男丁那边的陈岳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陈岳,你那边问的怎么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