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事俱都不难!玄清和玄风两人已然事先约好,玄清得了玉佩后封入同样的锦盒,遣人急送出宫…… 潘城乃一介草民,家中无甚防卫,即使把那只锦城小心供起来,只要有武者赶在周大人到越州之前,自然轻易就能把两只锦盒调包。 至于那蟠桃,易长安说原理大致与玻璃棚中养花差不多,不过需要更加精细而已;只要宫中有人与那妖道勾结,妖道就有隙可趁……” 越是听下去,燕皇的面色就越发难看起来,最后竟直接抓起桌上的茶盏,重重砸在了墙上:“这一环一节紧紧相扣,非数年之力不能为之,想不到朕这宫里,还藏有这等人物!好,好极!” 陈岳垂下头并不开声,小半刻后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燕皇森冷的声音:“你去把陆咏和刘继两个都给朕叫过来,让他们为辅,助你彻查此事,务必把这些人给朕找出来!” 陈岳连忙应了是,躬身退了出去,叫了陆咏和刘继进来…… 当夜内宫灯火通明,不知道有多少宫女内侍被带出来审问,有的战战兢兢回到了自己的宿处,有的却自此不见了踪影。至天明,陈岳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跟在周良保身后将一沓供词交呈御案前。 宫中的几个“钉子”是六皇子燕恺手中的人,燕恺自小性喜玩乐,出宫封府时燕皇就赐了他“乐王”的封号,想着他就是当一世安乐闲人也未尝不好,没想到这个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儿子,心思竟然也这么深,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埋了这么些钉子! 燕恺被叫过来知道原委后连声叫屈,奈何一则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要在宫中埋下这几个耳目,二则玄清和玄风都异口同声地指证,就是乐王指使他们行事的,无论燕恺如何不认,说自己是被别人顶了缸,在燕皇眼里却已经定了论。 想到燕恺这些年明面上玩乐不羁,私底下竟然做了这些勾当,明明手无寸功、不掌兵权,竟然还蠢到想通过这两个道士来走捷径,燕皇心里就怄了一口血。 在老六的眼里,他就是这么个昏聩不清的人么?就一定会迷信那妖道,越过太子,越过前面的几个皇子,将大位传到老六的手里吗? 老六理政处事能力实在一般,竟然还敢妄想大位!燕皇深恨这既蠢又贪的儿子,又怀疑其中有燕恺的生母覃贵嫔的怂恿,当即一道圣旨将覃贵嫔赐死。 只是看在父子的情分上,废了乐王的封号,让人将他圈禁到皇陵中,跟他那个同样被贬为庶民的二哥,废寿王燕泽做伴了。 忻王燕慎,识人不清误荐奸人,罚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 至于玄清和玄风两名妖道,燕皇想到这两人差点就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一眼不眨就下旨令人将两人凌迟处死。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诸事尘埃落定。陈岳这才得松了一口气,跟着周良保出了宫。 这些天锦衣卫忙忙碌碌,总算还是得了皇上一声嘉奖。周良保心里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下来,出宫后重重拍了拍陈岳的肩膀:“钰山,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陈岳连忙揖手:“大人谬赞了,大人连日奔波辛苦,指挥得当,这才平了这起案子,下官不过是帮着大人打了个下手而已。” 到底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虽然只是几句言语,但是对他这一番恭敬之心总是让人舒服不已;周良保不由一哂:“想来这几日皇上就会有旨意下来,钰山且回家先好好休养休养吧。” 知道周良保的意思是让他这几天不要出去,在家里等着皇上的旨意,陈岳行礼谢过,站在一边候着周良保骑马先行离去。 瞧着周良保走远了,陈岳正等着魏亭牵马过来,一侧头却看到忻王燕慎刚自宫中出来,微微垂了视线,拱手一揖:“忻王殿下。” 燕慎被罚禁足三个月,罚俸一年,虽然被父皇厌恼了一回,比起又被贬为庶人、圈禁进皇陵的六弟燕恺,到底还算是全身得退了;心里正自庆幸不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