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合适的时候掀锅盖了! 这事要被揭出来,谁会相信他那缺个心眼儿的亲侄子真的只是被人强拉去入的伙?大家只会想着,这里面有他多少份子,是不是他在后面撑着腰,所以这些人才胆大包天地敢贩卖私盐…… 别说别人不信,只怕就是皇上也会疑了自己一颗忠心厌弃了自己!就算皇上念着他多年服侍饶他不死,一个从高位跌下来的宦官,怕是会过得生不如死! 刘继后怕了好大一阵,倒是更坚定了那个心思:给陈岳卖好这一步棋下得对,至少陈岳能丁是丁、卯是卯地给他回报,可不像有的人…… 经此一事,刘继也明确了陈岳与易长安交情匪浅,因此今天这一趟差,也格外打点了精神,走之前还帮易长安向皇上讨了一个小赏,一会儿宣了口谕再赐下个物件,就给易长安赏足了面子! “公公,前面就是刑部暂借的那间教舍了。”国子监祭酒卓青云瞧着前面那栋单独的教舍,殷勤地介绍了一句。 刘继是皇上身边的人,得知他亲自过来,卓青云自然要出来迎一迎,带个路,满心还想着一会儿要是可能,再请刘公公到国子监里逛一逛,回头也好请他在皇上面前捎带着多美言几句。 刘继矜持地点了点头,瞧着教舍中已经坐满了人,易长安也刚刚走了进去尚未开讲,正要让小太监唱礼,教舍内却突然嗡地一下仿佛炸开了锅:“死人了!死人了!”好几个人满脸骇色,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出事了?!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事了!刘继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见卓青云惶然不安地看向自己,微微错了错牙:“走,去看看去!” 教舍里,易长安已经沉着脸喝止了大家:“都停在原处不许动!擅动者以嫌犯看待!”转头看着那几个一见着死人就屁滚尿流冲出去教舍的,语气不好地斥了一声,“你们也是一样!都先呆在原处不许再乱动!” 一张案桌下的地面上,躺着一名年近五旬的男子,面色青紫发黑,嘴角糊满了涎水白沫,喉中“嗬嗬”有声,一双眼睛几乎要凸出来似的,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过须臾,在一阵剧烈地抽搐后,胸口微弱的起伏就已经不再可见,明显已经断了气。 易长安疾步走近,已经认出了死者正是禹州来的推官朱胜奇,也是昨天一看到尸体就跑到外面呕吐的其中一人。 教舍中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朱大人昨天就一直担心自己到时考核会不过关,特意还在散学后多留了一些时间,想适应适应……” 昨天散学后,鉴于有的学员想加强自己在课堂上所学,所以易长安让江浪守着,把那具教学用的尸体搁在教舍里,直到没人练习了才带去一间放了冰块的杂房保存的。 “看这样子,莫不是因为昨天跟那具尸体接触久了,中了尸毒了?” “朱大人一直想着能安稳致仕,没想到刑部会突然搞这么一次集训,他为人一直老老实实的,也没有什么门路,要是这把年纪了还重新去选官,肯定也选不到了!” “要不是易大人逼得紧了,朱大人怎么会……” 事情突发又颇为棘手,许观紧紧皱着眉头盯着躺在地上的朱胜奇,对旁边人说的话充耳不闻;章正霖则怒目盯着那几个悉悉嗦嗦说着小话的人,愤然开口:“你们不要乱说,这又不是易大人的错——” 有几人立即噤了声,也有人压低了声音不服气地开了口:“如今朱大人都死了,你还记着拍易大人的马屁!” 人死为大,朱胜奇这一死,被这几人再这么一说,俨然就是易长安造成的了!这事掩不住,本来易长安启用尸体实战教学就引人非议,如果连着这事一起被这些人扯到御史那里去,易长安绝对脱不了皮! 易长安默默扫了一眼那几个有心把话引到自己身上的人,止住了章正霖还想反驳的话,轻轻冷笑了一声:“尸毒?朱胜奇是怎么死的,尸体会说话!许观,章正霖,你们将M.DXSzXeDU.cOm